她看向裴承允:“我早间同你大哥说的话也是自真心,无论天资还是品行,你都堪称出色,便是你今日不来这一趟,我也不会如何防着你,允哥儿,你该学会相信自己的亲人。”
最后一句,她有些叹息。
孩子防备心太重,也谨慎过了头。
只怕能叫他全然信任的,只有一个裴承州,连平阳侯都未必能叫他全然卸下心防。
裴承允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他看向赵瑾,后者眼中的信任与坚定叫他心中微动。
片刻后,他笑了笑,这回是真正自内心的笑容:“母亲箴言,儿子谨记。”
赵瑾也笑了笑。
总算撬开这个儿子的心防了。
裴承允不是个多话的人,略聊几句便离开了,脚步匆匆,背影看起来仿佛还有些慌乱。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
半大小子谈完心,总是这样害羞的。
赵瑾心里想着。
实际上她最欣赏的就是裴承允这样的人,目标明确下手果断,更有底线。
同时也不失温情。
最开始裴承志灵堂大闹、孝期行欢,裴承允还会同他争辩斥责,会暗示裴承州揍人,可渐渐的,随着裴承志死性不改一意孤行,裴承允却没了动静,连最冲动的裴承州都被他劝住了不动作。
这才是真正失望了。
其实那段时间裴承志被赵瑾关着禁闭,最多闹闹绝食,口头上争几句,也没做出什么大事来。
不过裴承允显然耐心和包容度都有限,在拉不回撞南墙的烂泥后果断放弃,赵瑾觉得当初他在暗示自己延长袭爵时间时,只怕就起了心思要废了裴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