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录制现场,不能直接告诉小叔,他的“乖宝贝”给他打电话了,只能等到晚上睡觉之前,谁也听不见他们秘密的时候,才能躲在被子里悄悄说。
还有……宫先生这个人,真的挺好的。
僵了片刻,温竹森动作缓慢地换了个姿势,改为半跪在床边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地暗自缓解着瞳颤袭来时带给他的晕眩感。
啊啊啊这……老婆!(鼻血狂飙)
别别别,先别搞,感觉他身体好像很不舒服
确实,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在瞬间变得这么苍白
本来就瘦,现在还穿件黑衬衫,空空荡荡的,显得更让人心疼了
emm我还是认为他是演的,刚刚又是脸红又是打电话聊天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嘁
温竹森难受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这工夫更是没有办法去管直播间的观众们说什么了,只能闷头趴在床边,疲惫地调整着呼吸。
“米哈,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我告诉你,你一个冠军对我动手,胜之不武啊!”
“可以啊,还会用‘胜之不武’了,来,哥哥奖励你一拳,以资鼓励!”
“Уходи!(走开!)”
听到隔壁房间传过来的欢声笑语,状态刚刚好转了点儿L的温竹森一时间竟生出了几分向往。
他已经重获新生了,合该好好活一次才对。
即便再恐惧与人交往,也还是要去努力适应,也许过程是艰难的,但结果却未必不是理想的。
*
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温竹森缓得差不多了,才撑着胳膊发出摩擦布料的窸窣声响。
“咳咳……”温竹森一边低头轻咳,一边慢慢地把麦在腰间别好,确认无误后,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米哈和德米特里的房间就在他和鼎鼎的隔壁,打开房间门就能碰到对方房间的门板。
“叩叩叩——”
温竹森屈指敲了敲门,几乎是瞬间,房门就被米哈从里面打开。
鼎鼎的小奶音也跟着变得清晰起来。
“对喔~Harvey力气可大啦~乖宝贝说,他们的祖先是在雪山上拉货物哒~”
听到“乖宝贝”三个字,温竹森近乎应激般地屏住呼吸,生怕专属于这个称呼的当事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啦?”米哈知道温竹森的身上有伤,见人老实巴交地站在门外,紧忙侧身给他让路:“快进来。”
“不好意思
,
打扰到你们了。”温竹森抱歉地说道。
“嘿~您这哪里话啊~”米哈最近不但在学中文,
还在努力地学习京腔,只是他的这个发音实在是过于诡异,甚至一度诡异到令魏何恨不能上去就是一个裸绞,直截了当地让他把嘴闭上。
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的魏何正在削苹果。
温竹森朝他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对方塞了个刚削好的苹果在手里:“多吃点儿L,伤口才能好得快一些。”
“谢谢,谢谢。”温竹森双手捧着苹果,仔细看去,眼底还蕴藏着几分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