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想引起社会公愤?”
李墨安没吭声,支着下巴思考当年丁玉是怎么被这个蠢东西捉的,食指轻轻敲击着铁棍,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不担心云修然说的后果。
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了作用,云修然脸上浮现笑容,不等他再次开口,头顶上方传来少年的惊讶反问。
“你是怎么说服李家帮你的呀?”李墨安觉得再跟人多说一句话都是降低他的身份,挥舞铁棍点点云修然的肩膀伤口处,“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你送进去呀,反正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资料显示丁玉用刀划伤了云修然的肩膀,他对准靠近旧伤的位置,却现再稍微偏一点便是脖颈的大动脉。
看来,哥哥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
意识到这点后,李墨安反倒不那么着急,虽然很想将这种东西清理出去,但那之前他要将丁玉受过的苦与痛数以百倍还给云修然。
“你在国外依靠李家的财,又想落井下石将那边的产业全部贱卖,是不是有这回事呀,云修然?”
少年声音平和听不出什么东西,铁管贴在脸上的触感冰凉,敲击落点全在太阳穴,分毫不差。
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这个叫安墨的跟李家有关系,云修然压下心中面对李家人时腾起的恐惧,目光对上少年像打量一堆烂肉般视线:“你不是叫安墨,怎么会知道——”
警棍终于落下,瞄准点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肩膀。
“呀,看来我们的亡命之徒还调查过我,我就说谁那么吃饱了撑的去动档案库。”李墨安面容透露出惊奇,手上力度可毫不含糊:“现在谁不会建几条迷惑外界的东西,就允许你能这么做吗?”
不给云修然吭声的机会,李墨安落棍的手又快又狠,眼神也不复面对丁玉时的温暖与专注,像是沉寂许久的猛虎一掌拍碎了毒蛇头颅。
“你就没有想过,之所以只能查到我叫安墨,是因为你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弱呢?”
铁棍被人随意扔开,李墨安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如果忽略云修然被火药灼去指甲盖大小的皮肤,压根看不不出来他断了好几根肋骨。
“别让我再看到你接近他,否则不会是断几根骨头那么简单。”
李墨安抬脚看了看鞋底,被上面沾上的污水恶心到,还想着怎么跟丁玉解释他这一脚底的脏污。就在保镖松开手跟上来,原本趴在地上的云修然慢慢坐直身子,盯住少年背影捂住嘴角冷笑。
“丁玉最讨厌别人骗他。”
“要是他知道,自己百般爱护的穷画家弟弟,竟出身掌握整国经济命脉的家族,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哦,你甚至连名字都骗他。”
生怕少爷了结云修然性命,保镖战战兢兢在李墨安身后不敢吭声。
“连你都认为他对我是百般爱护,又怎么会舍得不要我?”李墨安双手插兜微晃身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除非他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他的声音淹没在人声鼎沸的步行街,少年转身时衣摆被风吹起,长腿迈开走动间吸引旁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