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姝几人坐着驴车到义诊地方的时候,有一个明显是大官的人正在指挥着人,把推挤在一起的流民分开来前往各个医棚外面排队等候。
路过的时候,林文姝还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是安州的知县?
那么年轻?
她还以为知县,起码也是蓄了长须的中年男子了呢!
这安州的知县,明显才二十岁上下左右的年纪。
不过林文姝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妙仁堂的医棚,几个医棚外面,也排了许多的病人。
也没心思再说些什么了,陈大夫和李掌柜跟林文姝分开的时候,让她要是缺了什么东西,或是需要什么,就让小方或小杨递了条子过去给他们。
而林文姝的医棚外面,排着的病人多数是为女性,可能是昨日大家也知道了这义诊当中,有一位女大夫,所以排在她医棚的,基本为女性。
当然了,也是有男子的,不过林文姝看,这些男病人,多数也不安好心!
为什么呢,因为对方排在一起,对着队伍里面套着麻袋盖住头面的妇人调笑,虽然有官兵在附近巡逻,他们没敢太过分,但言语之间的调笑,就让对于里面的那些妇人感到很不堪了!
林文姝冷着脸认住了那几个男的,转头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排在第一个的病人正是昨日前来找林文姝的那个汉子,他带了他媳妇前来看病,他媳妇也跟外面的那些妇人差不多的打扮,用了麻袋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汉子看着在医棚内守着的小方和小杨,有些愣,他看向林文姝,林文姝便挥手,让小方和小杨先守在门口外面,看着排队的病人,不要让他们生事。
见棚子里面外男离开了,汉子这才拉着他媳妇坐在了林文姝面前,帮着他媳妇把麻袋给取开,然后就站在了他媳妇背后,让他媳妇可以挨靠着自己。
林文姝见着露出来的妇人面色有些惨白,无甚力地靠在汉子的身上,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萦绕在棚子内。
林文姝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过了他们的文书,对着他们道:“钱氏?把手伸出来。”
这义诊,也不是谁都可以免费来看病抓药的,须得是家境贫寒的百姓,亦或是流民,凭了县衙开给的文书凭证,才能前来医棚看病的。
林文姝看过他们的文书,知道了妇人是叫钱氏,而这汉子则是叫周大树。
周大树便抬着他媳妇的手臂,轻放在了桌上的脉枕上。
林文姝搭在钱氏的脉上,感受着对方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她问:“听你相公说,你已经出了月子了?具体是几天?”
周大树便立刻道:“快有四十日了!”
林文姝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问道:“之前吃过药,是吃了几日?什么时候吃的?”
周大树又道:“吃了有五日,大约是十月初六那日,因为那日我媳妇她恶露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放心,便带着她去找了大夫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