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酒嚇醒了大半,扭臉一看,笑了:「老三?長大了啊?以後管我叫爹好不好?」一面伸腳踢踢朱九,朱九爬了起來,就要扭住「老三」。張仙姑大急:「老三,快跑!」
朱六與朱九都笑道:「跑不了跑不了,仙姑曉事些,他便沒事,還要多個爹!」
張仙姑一手按在脖下的鈕扣上,道:「你們別動他!不過是要我罷了,老娘又不是黃花閨女沒見過男人……」
「這就對了!」朱六大讚。
話音才落,朱九卻捂著手腕大叫起來:「刀!刀!好小子,他有兇器!」
朱六罵道:「怕他怎地,你拿住他!」
「我的手,我的手!」
朱六還要罵,「咔嚓」一道閃電劃破黑夜,他看到「老三」毫不客氣地揚起了手上的家什——斧頭!卻不是劈向他,而是又朝朱九招呼過去!朱九往邊上一滾,老三追著他又砍了過去。
一聲雷響,震得朱六心裡也慌了,拖起朱九就跑,邊跑邊罵:「等著!你們都得被發賣!」
一道煙地跑了。
「老三」默不作聲地就著油燈照了照手裡的斧頭,刃上都是血,嘆了口氣,抬步往外走去。張仙姑臉上十分難看,默默地將領口捏緊,聲音發澀:「老三,你幹嘛去?」
「打水,」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斧頭和地都髒了,洗洗。」
「哦哦,放著吧,我來……」
「兩個人干,快些。」
二人默默地幹完了,老三抱了自己的薄被扔到了正屋的床上,張仙姑沒說話,娘兒倆一道聽著雨聲。老三忽然說:「屋頂我修好了,不怕漏雨。」
「哦。」
一夜無話。
張仙姑聽著老三呼吸漸沉,心裡卻想著朱六說著自家丈夫下了大牢的話,總也睡不著。直到東方天明,才漸漸睡去。
張仙姑這一覺睡得不穩,一時夢到朱六又來,一時又夢到丈夫真的下了大牢,最後竟夢到了最怕的事兒,朱六來家裡與老三撕打的時候忽然叫了起來:「好哇!你居然不是個小子,是個丫頭!嘿嘿……」
張仙姑一下驚醒,從床上坐起來時發現已是正午,身邊老三已經不見了,頓時一嚇。披衣下床出了屋子,見老三正在院子裡削木頭,急急走了過去,扯著老三的衣服將她扯了起來,上下打量一番,對上老三疑惑的目光,張仙姑訕訕地說:「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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