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我沒做過,可不敢說成與不成。雖在家裡也點評文章,但這是為國取士。馬虎不得。」
「切~為國取士,有時候也沒那麼嚴肅呢。好好,不開玩笑,不止你一個人看。至於什麼律法、斷案,我教你。這些日子,還要考較地方縣令,這些都是會考到的東西。還有,如何評價官員,朝中體系……」
岳妙君越聽越驚訝:「什麼?我……我要知道這些做什麼?」
「你與青雪、阿彤、二十三娘、小珍她們一道聽,興許日後,你會比她們領會得更妙呢!」
「什麼意思?」
「讓你們觀摩一下怎麼做丞相,只有我一個人做,有什麼兒?」
岳妙君掩住了口,從未有人對她有這般的期待,包括她自己。
「不做丞相,算什麼鷹揚?」祝纓輕描淡寫地說,「我可也沒辦法推你上去,你連地方也沒任過呢,終究差著些。不過,該知道的知道一些、學一些,沒壞處。以後你要議政的,我可不能讓你議政的時候鬧些常識笑話,讓旁人以此為由讓你閉嘴。」
「我……」
祝纓道:「陛下身體不好,東宮還小。」
岳妙君的心砰砰直跳,比得知鄭府提親的時候跳得更厲害:「我、我能行嗎?」
祝纓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行?」
「行的!」
祝纓歪歪嘴:「那不得了?走吧,去會館看看。青雪,人呢?」
一行人換了便服,坐車,到了會館附近下車,慢慢走過去。祝纓對岳妙君講,如何與考生打交道,又說市井人生。岳妙君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之人,不過她的煙火燒的柴炭也比別人家貴幾十倍,許多事情仍需祝纓講解。
鄭府里,太夫人撂開手不管事兒,兒子兒媳反而樂意,祝府里於是多了一位夫人。除了不能給她帶到朝上去,親自考驗官員,祝纓也拿些卷宗來給她,一些案件、文檔之類她也漸漸熟悉了。
祝纓見外客的時候,有些時候她在屏風後面,有些時候就與祝纓並坐——比如見顧同等人的時候。
藉機抑兼併是政事堂不須勾兌就有共識的,祝纓對顧同道:「給你調個地方,給我好好干。」
顧同終於得以升為刺史,感激涕零。又有一些南士,也拜入門下。祝纓都一一揀擇,顧同等人都算「老邁」了,她更留意「年輕」人。刺史再年輕,也都四、五十歲了。縣令中倒有年輕人,宦海浮沉,已經有了點風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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