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臣伸手護了一下險些被晚風吹滅的小火苗,聲音如往日冷淡,但又隱匿著如磐石般的堅決:
「季鈺,放下你的顧慮,勇敢一次,就這一次。」
「……」
孤冷的木林上空只懸空一輪明月,照亮了昏暗的城市,有人借著月光按下開關,亮如白晝的燈光瞬間點亮了這座城市。
季鈺閉上了眼睛,淚水在臉頰划過兩行水痕,空地有路燈立在上空,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明媚的金圈。
他雙手合十。
「我希望在下一年裡,我能一直陪在謝不臣身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貪心一點,」季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口已經泣不成聲:
「我想陪著謝不臣一輩子,永遠也不用分開。」
……
在這遠離鬧市喧囂、燈紅酒綠的白玉為堂,有人深陷嶙峋已經無法自拔,可當他眺望過遠方時,突然覺得,和某些人的愛還沒有結束。
季鈺一個只敢在高中畢業、未來不一定能見到的場景中表白的omega,終於在八年後的今天,面對青面獠牙的謝家終於勇敢了一次。
—
謝母的壽誕很快就到了,聽說這次要連辦三天三夜。
敬安、望安兩地的商貴名流擠破頭了也換不回一張千金難求的進場卷。
季鈺呆坐沙發椅里,如白雪般蒼白的指尖緊緊捏著那張燙金絲絨邀請函,還是謝母親筆寫下專門差蘭折給他送來的。
「表哥——謝家那種地方你還是別去了吧,反正去了也是添堵,我爹說了,他們謝家不喜歡你,切~」秦桑抱著抱枕在季鈺懷裡打滾,蹭的頭髮都亂了。
聲音悶悶的:「表哥天下第一好,他們整個泰安加一塊也抵不過你一根手指頭。哼、一群不識貨的東西!」
「……」季鈺放下邀請函,心想千萬可不能帶秦桑過去。
跑來總裁辦公室午休的何懷愁深深的嫌棄秦桑了一眼,心想以後千萬不能讓秦桑這種人掌權,否則秦氏危矣。
他不咸不淡道:「我會一同去謝家。」
秦桑側臉輕蔑地打量他:「得了吧,你連一句人話都說不完整,保護表哥?財務官大人,您還是回家多練練口語吧。」
何懷愁眯起眼,「你真是……無可救藥。」
「停,二位到此為止。」季鈺:「你別生氣,秦桑他的意思是您自己更重要一點,保護我不值當的。」
何懷愁冷哼一聲,站起來就走了。
「慢走啊,法務官大人,待會記得審核與霍氏的文件。」季鈺見他走遠,稍微松下一口氣,然後板著臉把秦桑推開:「在禁閉室你怎麼一點也沒有長進?何懷愁是秦氏席法務官,在董事會可是持有決策股權的,你現在三言兩語得罪他,他倒是不會對你記仇,可日後接手秦家了誰敢還信服你?」
「以後再胡鬧一次就扣光你的零花錢!」
秦桑低頭,乖乖過來認錯:「表哥,我錯了,以後對他們我再脾氣好點就是。還有啊,什麼秦家這那的,以後秦家全都是你的,我一點也不要。在我心裡,只有表哥才配得上一家之主!」
「秦桑!你這個月零花沒了!」季鈺惱火道。
「表哥!」
他不再理秦桑,轉頭吩咐:「李兔,去倉庫把那串葡萄石鑲金的手串取出來,明天當做壽禮獻給謝夫人。」
然後幾乎是躲清淨般的去開會商討與霍氏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