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
秦音去追,但門已經被反鎖了,秦音出?不去,只能轉頭看向謝狩:「謝先生,我跟您無冤無仇,如果有?過冒犯我向您道歉,請您放過我的孩子、放過我的丈夫……」
「丈夫?」
謝狩品著這兩個字,氣的磨了磨後槽牙,眸中瞬間染上?一種?近乎變。態的偏執:「你死了,我就?放了他!」
秦音震驚,一顆心?直墜崖底。
他死死地盯著秦音,生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看到,秦音臉上?閃過的一絲絕望。
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
謝狩沉默道:「或許你——」
秦音毫不猶豫地抓起?那杯含有?氫氰酸的毒藥一飲而盡。
「嘩啦——」
杯子被垂手摔碎在了地上?,秦音眼眶赤紅,抬手小心?翼翼地拽住他的西裝衣角,到最?後一刻還在苦求:
「我的孩子還小,他不能沒了親人,求您放了我的丈夫和我的家人,求您……」
他說完,房間內寂靜更甚,其餘人眼觀鼻鼻觀心?,嚇得大氣不敢出?,屋內的暖風此?刻都成了寒冬臘月離得冰刀子剮在人臉上?。
謝狩冷笑了一聲,「我原本……確實想過要不要放了他。」
秦音愣住了,一下子捂住了嘴。
氫氰酸是劇毒,服下即刻發?作,更何況一整杯,可她如今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謝狩給她的兩杯都是水?
謝狩一腳踹翻了桌子,水杯和木頭稀里嘩啦的滾了一地。
「不過現在,他死了!」
謝狩臉色冷的嚇人,氣沖沖地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
其實人被逼到絕境上?會陷入某種?選擇圈,不是選這個,就?是選擇另一個,從而忘記了,世界上?還是有?很多解決方法的路。
季鈺確信:「你喜歡我母親。」
「不,這世上?並不只有?愛情?一種?,還有?很多尋常人難以理解的感情?。」謝狩放下了那個鬧鐘:「只是恰好沒了秦家,白玉為堂就?是謝家的了;也?只是恰好,我不想殺你母親而已。」
「如果你不喜歡我母親,那為什麼想要我當你兒子?歸根結底,你心?里還是再期待、期待我母親真正接納你。只是,在我父親死的那一刻起?,宮中號夢白推文台你們就?再也?沒了可能、謝狩,你根本配不上?她!」
「夠了!」謝狩惱火怒喝:「你是不是覺得,有?你母親在我就?不會殺你,啊?」
「殺了這麼多人,你會遭報應的!」季鈺眼眶蓄滿淚水,但很有?骨氣地一滴也?沒掉下來。
謝狩:「我其實沒想要背上?這麼多條人命,只是他們擋了我的路,都是順手而已。你是不是以為,沒有?這塊地,沒有?秦音,乃至沒有?了謝家,你父親就?不會死了?天真,以他優柔寡斷的性子,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泰安里,只會死的更慘。」
季鈺嘴角翕動,在謝家絕對的權勢面前,他頓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