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又重回到了?當初的那?種朝九晚五的日子,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偶爾會回到謝家看看。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快樂,也沒有很快樂。
他站在橋中。央,水裡映著他如往常一樣沒有表情的臉。
賀蘭山拿著兩個紅絲絨盒塞給他:「張秘書遺漏的,本來是按照你當初的命令說要扔掉的,但我瞅著挺好看就留下來了?,你不要我拿走了?。」
謝不臣一眼就認出來那?對戒指,是他和季鈺戀愛期間買來的,即使公布了?季鈺的身份,但那?些不長眼來搭訕的a、o還是很多,他就買了?這?個用來斷絕季鈺的桃花。
後來有了?求婚戒指,這?個就被他收起來了?。
謝不臣沒說話,死攥著戒指盒不鬆手。
賀蘭山瞥他,一副「我就知道」的哼了?一聲,吊兒郎當的半邊身子靠著石扶手,抬下巴:「這?都兩年了?,總不能一直這?麼蔫巴的過下去吧,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
「打算,」謝不臣手指更用力:「拆掉貧民?窟。」
「……」
「哈?」賀蘭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是老謝,你還真是不鳴則已,悶聲幹大事哈。貧民?窟這?種東西都幾十年根深蒂固的東西不是說拆就拆的,你小心被反噬。」
謝不臣:「反噬了?又能怎樣。」
「我動用全?部?人脈估計能給你保個凌遲。」
其實賀蘭山那?天理解錯了?謝不臣的語氣,那?明?顯不是個疑問?句,而是陳述。
有些計劃並非一朝一夕,而是在很久之前已經被提上了?日程,用的還是季鈺當年的那?套方案,只是這?次主推這?個計劃的人換成了?周行?。貧民?窟背後牽扯著的是整個泰安的利益,很快,這?個計劃便遭到了?上面第二次鎮壓。
周家並非當年秦家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看。周家是有祖輩打下來的家底,加上謝不臣這?兩年來的輸血一般泰安人難以撼動,遑論這?背後還有謝家坐鎮,在臨海城市干生意沒人敢得罪幾乎壟斷遠洋行?業的謝家。
這?種不自己主動下場,而是讓周家出面當代理人的打法竟然非常順利,不過也只局限於前期罷了?,到了?中後期推行?就十分?艱難緩慢,遭到了?上級、泰安、與敬安的三面打壓,包括謝氏在內。
這?種侵。害自己利益的事情沒幾個人會幹,謝不臣不僅要抗住多方面的壓力還要安撫自家人的人心。這?些日子謝不臣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賀蘭山在白玉為堂因為這?事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每隔幾天就打電話給謝不臣一頓罵罵咧咧,說自己連派對的時間都被剝奪了?,整個人老了?幾十歲,只是從來不提退出二字。
這?個計劃是讓窮人走出貧民?窟,獲得更多上升機會,提高?就業水平,擴大消費人群。對謝氏這?種龍頭企業好處不多,可?以說是弊大於利,所以在一次酒桌上有人藉機會問?過他。
謝不臣當時很煩躁,黑著臉什麼也沒說,向來不能喝酒的他那?天酒桌上悶頭給自己灌了?好幾瓶,到散場的時候都有點暈乎乎的,秘書要送他回去,結果直接被甩了?車鑰匙,說自己走著回去。
張斯瑞清楚謝不臣喝過酒之後是什麼樣子,哪敢真讓他一個人回去,於是戰戰兢兢地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