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直守在塌边的铃兰,她微微含笑,柔声道:
“铃兰,谢谢你。”
沈乔沉依靠在床头,随意束起的长已披散下来,乌黑的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额角的几缕碎,被汗水浸湿,略微凌乱的黏在她的脸颊上。
铃兰看着她带着笑意,却毫无血色的嘴唇。
心里有些酸涩,她也曾听过那些关于沈乔沉的传言。
无一不是感叹沈四姑娘本是出身高贵,却生来体弱多病。
明明是武将家的女儿,却比文官府中的姑娘还要来的柔弱。
今日一见,看她分明才思敏捷,即便在曾是探花郎的自家爹爹面前,也能面色自若,侃侃而谈。
根本不像旁人说的那般,只是眼下沈乔沉的样子,的确是很有几分楚楚可怜。
……
铃兰母亲早亡,她打小跟着父亲长大。
季青远从不会把她拘在房里,墨守成规。
而是成日把她带在身边,教她为人处世,人情冷暖。
她也见过无数个传说中的才女闺秀,但大都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对她这种商家女,骨子里就散着轻视。
可眼前这位沈家四姑娘,当她微笑着看着你时,会让人真切的感受到她深切的真诚。
铃兰在那样的目光里,不禁红了脸,低下头抿嘴一笑。
“四姑娘,您别这么说。爹爹都告诉我了,若不是您,咱们这醉江月,可就要关门了。”
“铃兰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您保住了醉江月,就是保住了爹爹和铃兰的家。”
“若说要谢的话,也该是谢谢您才对。”
铃兰年纪不大,说话却极为干脆利落。
沈乔沉不禁想着,季先生这个女儿,倒是养的极好。
说起来,二人年纪相近,沈乔沉又一向没有什么轻视商贾的想法。
更何况,季青远这样的人,又岂是能够任人轻视得起的。
……
二人相谈正欢,却不料楼下的房间里,气氛却十分凝重。
萧珏负手而立,神色冷厉。
南星垂跪在萧珏旁边,沉默不语。
“你再说一遍。”
萧珏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星却头皮麻,强忍着不安开口道:
“属下离开时,四姑娘的确还在房中。但属下回来时,人就已经不见了。”
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纸条,双手呈上,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