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啪!”的一声。
一个茶盏突然狠狠地摔在了灰衣人的脚下。
看着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盏,灰衣人立即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地上摔碎的茶盏还冒着热气,坐在一旁的李景却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废物!一群废物!”
李景怒冲冠地斥道,浑浊的双眼气得通红,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这让他如何不恨。
与他相比,李淳倒是冷静得多。
不去管一旁气得直喘粗气的长子,李淳沉吟了片刻,慢慢开口道:
“你的意思说,沈家那丫头弄出个障眼法,然后自己趁机逃下了花车?”
还没等灰衣人开口,他又否定道:
“不对,沈家那丫头我昨日见过,看起来虽不像传说的那般病入膏肓,但也能看得出来,的确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她那个样子,只怕疾走几步都会要了大半条命去,再加上又中了迷~香。就算真能撑得住跳下马车,又如何能够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独自避开你们的搜捕?”
“这……”灰衣人迟疑。
“而且,你也说了,守在沈家周围的人并不曾见到沈乔沉回府,那么她去了哪里?”
“大半夜的,一个没出过几次门的小姑娘,她能去哪儿,在大街上乱晃吗?”
说到最后,李淳也不禁疾言厉色起来。
听着主子的一声声质问,灰衣人也肉眼可见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坐在上方的李淳,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还有,你告诉我,沈家那个小子去哪儿了。”
……
到底是一朝左相,不论李淳人品如何。
能从一介布衣,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说到底,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因此,待灰衣人说清楚了今夜的来龙去脉,李淳便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见灰衣人答不上来,李淳又一字一字地重复道:
“去查清楚,沈乔燃,在哪儿?”
灰衣人连忙应声,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到底还是不够啊……
……
待屋内只剩下李淳父子二人后,李景似是这才反应过来。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沈家那小美人儿,不是自己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