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接触,眼睛又自带那种勾人的原始感,像有实质般的触手黏在一起,越缠绕越分不开。
崔澜看到沈怜青伏在他身上,她的嘴角勾了勾,手指从他的身侧落到他的胸口。
他脖子上的骨节轻轻滑动,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可是在马车,她要做什么?难道她想和他一起……
他知道她对自己仰慕至极,自己面对这般绝色美人也很难抗拒,可是,他身为夏子虞的好友以及柳清然的夫子,这样夺人所爱不好吧?
“唔。”
崔澜闷哼了一声,沈怜青给了他一拳直接起来,到窗边的软垫坐着,她理了理衣服,手指勾着尖嘲笑道,“崔先生,你的东西他起高楼了。”
什么什么……他的东西……
崔澜爆红,他弓起身子扯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在自己身上,脸上依旧强行撑着一副潇洒肆意的模样,他解释道。
“这是男儿身的正常身体反应,你不必觉得因为我是夫子就对我有所高看。”
“哦。”沈怜青转了转滴溜溜的黑眸,直接闭上眼睛懒得理他,她真的被闷坏了,希望这位崔先生带她出来不要做出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不然……
不然她就只好利用他了。
崔澜见她不理自己,羞愧又恼怒,岂有此理,他夫子的威严何在?!
他他他!他要给她一个教训!
“青姑娘。”
“嗯?”她的目光投向他,长长的睫毛颤动,宛若蜻蜓的尾巴掠过水面,泛起浅浅的涟漪。
崔澜欲言又止。
最终他冷哼了一声,推开窗子直接跳了出去。
沈怜青:……
姓崔的更年期提前了?
马车正在行驶中,外面风雪交加,打开的一瞬间飘了不飘雪花进来,又在马车内暖和的环境中融化。
沈怜青听到马车外的护卫惊呼,“崔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崔澜腰间还别着一条毯子,脚尖点在树枝上,他洪亮爽朗的声音在雪地里散开,“有事,我且去去就回。”
说完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
崔澜选的目的地不错,四面山谷环绕,寒风被阻隔在外,里面翠竹林立,圆滑的鹅卵石交错处,一条溪水穿梭而过。
山谷里还还开出了不少这个时令在外面已经凋谢的花,人一进来,身上的披着的厚重的外套都感觉是多余的了。
“妙啊,妙。”
崔澜找到一处空地,远可观山顶的积雪,近可看谷中繁花绿竹。
他褪去身上的白色大氅,嘴里叼着一支笔,抬手拂开三四米长的画卷,护卫给他架起了桌子,上面放着各种颜色的染料。
沈怜青坐在一旁看他作画。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沈怜青此刻深有同感。
黑色的衣服裹在他身上,墨不作拘束,肆意潇洒,轻佻的眉眼一旦忍凝便透着几分严肃。
肩头微动,手中的笔如同生了灵气一样,随着他挥手落下数道痕迹,每一处都令人意想不到,可当点上颜色,断开的痕迹接连,那一幅山中之景的画卷便慢慢铺展开来。
竹叶轻轻飘落头顶,崔澜神情专注,寥寥几笔高山竹叶溪水美人跃然纸上。
几个时辰过去,沈怜青咬着护卫烧烤的猎物吃完再次回到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