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慕舆根直到天黑时分,见四下无人,这才掀翻背上的尸体,爬起身来。
眼望四周,四下无人,静悄悄地一片,唯有身旁的汾河之水出“哗哗”的流淌之声,向前奔去,好像无数的孩童聚集在一起,在嘲笑自己的怯懦和无能。
西山头上,一轮弦月如镰刀般挂在天边,泛着淡淡的红光,好像刚刚收割完生命一般。
“将军,是你吗?”
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慕舆根转头一看,原来还有三名慕容鲜卑将士跟自己一样,装死在汾河岸边。
“老天可怜,你们三人还活着!”
慕舆根装作悲天悯人的样子,高兴地说道。
其它三人见罢,心中一阵感动,慢慢地朝慕舆根走来。
三人之间,其中两人完好,有一人身体中箭,却没有射中要害,幸存了下来。
“你们三人没事吧!”
慕舆根走上前去,再次关切地问道。
三人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其中一人道:“没事的,我只是被战马甩下,一时晕了过去。”
又一人道:“我也是战马受惊,跌落地面,晕死了而已。”
最后一人看向肩膀上的箭矢,苦笑道:“我只是肩膀中箭,跌落了战马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舆根手扶那名肩膀中箭的将士,细细察看,只见箭头没于肉中,箭杆高高突起。
慕舆根抽出腰刀,左手扶住箭杆,关心地说道:
“你且忍一忍,待我帮你斩断箭杆!”
那名中箭的将士听后,连连点头。
慕舆根挥起腰刀,腰间用力,突然转身。
“咔!”“咔!”两声,两个头颅高高飞起,两股热血从脖腔中冒出,两具尸体慢慢地倒下。
“将军——”
那肩膀中箭的将士见慕舆根斩杀了二人,一时吓得连连后退。
由于慌忙后退,肩膀上的箭矢被慕舆根顺势拔出,一股鲜血顿时飙射而出。
“将军——你——”
肩膀中箭的将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用怕,你死后我会照顾好你的家小的!”
慕舆根举起刀来,鲜血沿着刀刃缓缓流下,在弦月的照映之下,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