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有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他的指尖甚至能够摸到那细腻的茧子,指甲也因为长期触碰武器而变得粗糙。
原本那张稚嫩的脸蛋,现在变得与老人的脸颊一般,这里用到的时间也就短短的几年。
维也纳并不想哭,但是这个身体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只能忍吞哭声,放声的对长空大笑。
小巷子里的空气湿润了起来,就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毛毛细雨开始降落下来,打湿了维也纳的衣服。
他坐在墙角,将下巴高高扬起,嘴巴大张将雨水吞进喉咙,双肩微微地耸动着,看上去非常的可怜。
维也纳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的双手紧握拳头,眼底里含杂着仇恨与愤怒,他狂妄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走过一位穿着黑色雨衣的小男孩,原本蹲坐在小巷子的角落里正在喂着流浪狗。
他听见有人在巷子里笑得如此悲伤,身体迅哆嗦的缩了一下,随即又站直了身体继续往前走:“又是那个疯子在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怕……”
小男孩背着那巷子往前走,而身后的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停止,还在持续的响着。声音的跌宕起伏,变得疯狂起来,甚至是癫到另外一种层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我……我好想回家。”男孩完全听不下去这个恐怖的笑声了,他的声音有些颤,但是他的双眸依旧坚毅的盯着前方,仿佛是在向前走。
流浪狗看着小男孩要走,就抬起脚步跟了上去,踩进了水洼里。在大雨的视角中,一大一小的身影越行越远。
在小巷子的另一侧,维也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回头看了眼,看着流浪狗和小男孩消失在视野中,才从铺满泥巴的地面上站起。
在黑夜中的街道上,维也纳依旧没有停止他的疯狂笑声。他的笑声,像是在宣泄着心底深处的情绪,或者说是他的怨气。
他的心里面充斥着各种复杂而又痛苦的情绪,他的心在呐喊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已经忘去了那个叫做维也纳的人。
他的母亲和父亲早在一场大火被烧死,现在他的第二位再生父母,那位黑女士都不记得他了。
大雨里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比鬼还高兴。
“全部的邀请函都出去了?”夙不知站在哪个窗户前面,看着窗户外面大雨倾盆,看着下方的道路还有车辆驾驶,还有行人撑着花花绿绿的伞行走在大街之上,两排大树被雨淋湿,枝桠上还有积水顺着滑下来,形成一条小溪蜿蜒在柏油马路上。
夙不知背对的大门处走来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外披着黑色的长袍,他解开脑袋上的斗笠,黑色的头顺势流下,金色的瞳孔盯着窗户面前的女人,语气淡然:“是啊,出去了,我们可以开启下一轮计划了吗?”
“嗯。”夙不知点了点头,玻璃窗户上倒映着猩红色的眼眸,仿佛这玻璃窗上准备涌现一头可怕的猛兽。
这天空上开出了一道白光,但是这缕光照不到女人的身上,而是向着这里的其中一个小巷子照去,相信唯物主义的人自然而然会认为这是大自然的正常现象。
只要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就一定不是自然现象,一切都有可能是科学的错觉。
夙不知的心里涌出些许兴致勃勃,但是她并不知道这究竟寓意着什么。只要是她想要达成的目标,她便不会轻易地放弃。在她心里,任何的阻碍都是必须消灭的障碍。只要是阻挡自己的人,就要被摧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