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誓,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差一点停跳了,冷汗顺着背脊滑落,她的思绪从未转得那样快过,
“你知道了?”
她冷下脸色,面色不虞,指着窗外,
“中郎将一大早就扔了一头死掉的鹿在我窗前,也不知是对我有何不满之处,竟然这样欺辱我。”
她愤愤地说着,面色更是气得红,
“是吗?让我看看。”
宁斯年勾起笑容,语气轻缓,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地踏入了云念的闺房,
“在哪里呢?”
红衣的少女往后退了一步,指尖斜斜地指着窗户,
“你自己看吧。”
语气厌恶又厌倦,仿佛多看一眼都伤神。
他探头去看,果然,白色的雪地里躺着一头小鹿,血液从身体里面流出,染红了地面,
那伤口上还带着左将军家的箭,血腥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看来是他多想了,宁斯年微笑着替她关上了窗子,
“明远就是这样跳脱的性子,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你呀,也该注意一点,别再和他做些傻事。”
左明远给他的危机感实在是太大了,云念又是单纯的性子,几句话就能被勾着走,
更何况,左明远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的母亲也很是喜欢云念,常常听她和其他的夫人说着,
反观他自己……晋阳王府的腌臜事一堆,他要好不容易才能让那些事情不传到云念的耳朵里面去,
、
他才不是因为喜欢云念,而是喜欢云念这丞相嫡女的身份,只有娶了她,他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助力。
“那你就好好休息。”
宁斯年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推得她跌坐在床上,
“可不能受凉啦,上床歇息吧。”
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身体却靠近了一点,伸出手指想要拨弄她的头,
“我知道了,世子,我有些累了,还请你离开吧。”
她偏过头去,自然没有看到宁斯年那阴沉下去的神色,
“你上床歇息了我就走。”
他一步不肯退让,眼里的情绪偏执到了极点,云念知道,如果再违抗他的话,说不定宁斯年就会直接掀开被子让她躺进去,
他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毫不在意礼制。
云念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侧身躺了进去,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火热的东西,烫得她手一抖,
她身子单薄,但冬日锦被偏厚,她睡了进去,隆起一个大包,
“真听话啊……那我就走了。”
宁斯年笑得温柔,关上了房门。
“这下是真的走了吧?”
谁叫宁斯年总是喜欢骗她,云念小心翼翼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只有风吹打在窗纸上的声音,其余什么也没有,
被子里面实在是太热了,好像比烧了一整晚的银丝炭还有热,她猛地掀开被子,急促地呼吸着,
“唔……”
被子里藏着的摄政王陛下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竟不知她这样大胆,敢让一个成年的男子躲在自己的闺房,甚至被窝里……
“你还好吗?我是不是应该让人偷偷去买药啊?哎呀,要不然我还是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