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一群人渐渐走远了,霎时间屋里安静下来,清荷孤零零的像个疲倦地木胎泥塑一样怔怔愣……
她不知道她娘这是怎么了,自己险些遭到强人侮辱,可是她们不但没有安慰一句,居然上来就是辱骂刁难,这难道真的是一家人吗?
要不是弟弟承祖听到动静跑过来吓走了歹人,自己恐怕就要惨遭凌辱了,可是身为母亲,却是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女儿身上泼脏水,自己真的是娘亲生的吗?
清荷觉得她娘平时偏心就算了,怎么连做人一点基本的良知都没有呢?难道碧莲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会这样吗?
一想到今晚的遭遇,清荷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
她下床走到门口把门闩紧,又用绣墩挡住之后,在上面放上花盆和胆瓶,然后这才把身上穿着的衣裳和被褥都换下来,重新从柜子里找了新的衣裳合被褥换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清荷登时浑身一个机灵,马上抄起一个花瓶来,厉声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承祖的声音:“大姐,是我,你别怕,我在这里给你守着,歹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听到是弟弟,清荷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她放下花瓶,把床幔放下来,然后上床缩在一个角落里,倚着板壁抱膝枯坐一宿……
天色大亮后,在门外守了一夜的承祖站起来,敲了敲门,轻声道:“大姐,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来。”
清荷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然后倒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阳下山后,清荷才悠悠醒来。
她迷茫地看着床顶,怔怔地想:“我这是在哪儿?”
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想起来昨夜生的事,坐起来了一会儿呆,然后来到门口拿下胆瓶合花盆,又把绣墩搬开。
打开门一看,地上放着一个食盒。
将食盒拿到屋里,打开之后,里面有一碗小米粥,一盘青菜包,一碟油煎豆腐,一碟酱瓜菜,一碟鹅脯,一碟咸梅子,都是厨房按照自己口味做的,看来是弟弟放在门口的。
想到这里,清荷鼻子一酸,眼泪慢慢流下来,她拿起早已放凉的小米粥喝了一口,一天没吃东西了,感觉腹中十分饥饿。
可是只吃了一点,就便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后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不一会儿只听见外面传来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咦,食盒被拿进去了,大姐应该是起了”。
是弟弟承祖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敲门声:“大姐,你醒了吗?”
清荷下床开了门,在外面站着芙蓉姐弟俩。
两个人看见清荷脸色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都很吃惊!
姚承祖道:“大姐,你别难过!明天咱们就去衙门告状去!我记住那个歹人的样子了,让衙门画了图捉他!”
清荷看向弟弟,轻声道:“你相信大姐是被奸人所害吗?”
承祖轻声安慰道:“大姐,你不要害怕,咱们只说家里丢了东西,用偷盗的罪名拿他!”
听到弟弟这样说,清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姚芙蓉也十分气愤地说道:“不知是哪里来的贼人,居然敢这么胆大包天!可恨我昨天睡得太死,要不然肯定能帮着承祖一起捉住他!”
清荷听完摇了摇头,凄然道:“算了,不要报官了,人多口杂,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反而不好。你们也不要再提了,只当没有这回事。”
姚芙蓉看着大姐这副柔弱凄惶的样子,心中也十分难过,只恨自己昨晚睡得太死,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知道。
姐弟二人陪清荷说了一会儿话,问她想吃什么,清荷摇摇头,说道:“不用,我不饿,你们去吃吧,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