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扁栀给她又修了修头。
兰苑对扁栀很有好感,觉得这女性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中药的薄荷,清清凉凉的。
过了几个月,兰苑的眼睛彻底好了,她听见扁栀在那头给周睿祺打电话,“你爷爷生日,你回不回?”
兰苑就靠在门边,听见那边似乎说回,又好像说没时间,家里电话打过去,总是被匆匆挂断,周睿祺似乎总是很忙。
扁栀在院子打了电话走过来,笑着对兰苑说:“总说忙,小兔崽子。”
兰苑也淡淡笑笑,她的话总是不多。
最近她看的清楚了,就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合适再呆下去了,这里是周睿祺的家,而她跟那个男人,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个秋天唰一下就过了。
等冬季来临,兰苑穿上厚厚的棉衣时,周睿祺迈着大步,踏着风雪,风尘仆仆的来了。
看见树底下站着的兰苑,还愣了下。问,“你谁?”
兰苑皱了皱鼻子,“兰苑。”
周睿祺恍然大悟,似乎才想起来有这号人,“哦,站外头做什么?”
兰苑抿抿嘴,不说话。
周睿祺看着她瓷白一张脸,身后的点点红梅映衬的人越娇小,周睿祺长得很好,眼睛跟小狐狸一般,小心翼翼惊恐的样子,总叫人心底的作恶欲念腾升。
周睿祺看了她几眼,就进门了。
再出来的时候,对着树底下站着的人说:“走了。”
兰苑愣了一下,周睿祺也没给人反驳的机会,响了下喇叭:‘回去了。’
扁栀是不催婚。
可周国涛那简直是和尚念经了,好不容易抓到周睿祺,一把把人薅住,从车子扯下来,“你还知道回家啊?出去多久了?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也一把年纪了,我这辈子还能吃上你的喜酒吗?”
“你看看,周恩幼,周辰述的小孩都上学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能不能给我上点心?!”
周国涛碎碎念,周睿祺就站在一边听,倒不是不敢走,只是面前这老头年纪大了,血压不好,真走了,他还真敢晕。
“晚上来家吃饭!”周国涛对周睿祺说:‘不来的话,我直接杀你家里去!’
周睿祺点点头,可半点没放心上。
晚饭直接点了外卖,一边看新闻,一边手机玩游戏。
兰苑给煮了雪梨汤,捧过来,人立即撤退八百米,周睿祺缓缓的抬起眼看那人。
呵,眼睛敲得见了,敢躲了。
周睿祺就是恶作剧作祟,一碗梨汤,淡了,甜了,凉了,热了,那一遍遍的折腾人家。
兰苑小脸皱起来,心里不太高兴了。
周睿祺不厌其烦,一碗梨汤最后折腾的就剩下一点底,他才慢悠悠有的喝了。
等吃过了饭,周国涛电话轰炸进来,电话里骂骂咧咧,让人务必回去。
周睿祺叹气,可还是回了,周家的小孩,不管面上怎么样,孝顺是没的说的。
周国涛年纪大了,身体确实也不那么好,一心记挂着还没结婚的小孩。
喝了点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周睿祺给他抽纸,周国涛还不接,烦躁的骂,然后又接着哭。
你就给我一句话!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周睿祺不厌其烦,淡淡在桌上放话,“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