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她周围的姑娘们就咯咯地笑作了一团,有女孩儿娇声道“干妈你净瞎说,羲和君洁身自好,从来不进风月场,你哪里知道他床上什么样”
“嘁,你们太年轻,识人还太少。干妈我别的不行,看男人的眼睛贼毒。”她点了点自己的那些个姑娘,开玩笑道,“你们要是有机会陪他睡,恐怕会被他弄得少去半条命。”
那些醉身红尘里的女人听了,反倒相顾笑得更欢了“干妈,我巴不得被他弄得失魂落魄呢。”
“就会嘴上逞强。”鸨母翻了个眼白,那扇子远远点着墨熄的身影比划,“你看他的腿,他的肩背,他的腰你们以为是病恹恹的望舒君啊真跟他上床了那要被他操到哭都哭不过气儿”
“嘻嘻,那也比两下就完事的软脚虾好呀。”
越说越不堪入耳,映衬着那些娇花一般的脸,却也是说不出的可悲可怜。
她们都知道,好男人是不会睡在她们榻上的。
而她们无论心里怀着多少的柔情与真挚,都只能拿去献给那些会来临幸她们的老男人、丑男人、滥情无止的男人,到最后,还会被那些男人的妻子憎恨,被清白人家的姑娘鄙薄。
笑着笑着,就有些寂寞起来。
有姑娘遥遥看着墨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唉。”
她什么也没说,周围的姊妹却逐渐都有些沉默。
这世上,风流的俊男人不够诱惑,冷情的俊男人不够性感。而墨熄这样的,明显有性子有热血的男人,却还正正经经,凉凉冰冰,那才真叫渴了姑娘的心。
可他的心是属于谁的呢
“我真羡慕梦泽公主。”忽然有歌女罗扇遮唇,低声说。
“整个重华,谁不羡慕梦泽公主啊。”她身边的另一个姑娘撇嘴道,“生得好就是好,别人喜欢她也就算了,听说羲和君也是非她不娶,只待她调养好身子,就要娶她过门呢,哎呦,真羡煞旁人了。”
“哎哎哎,还有谁喜欢她说来听听呀。”
“那些公子哥都喜欢她呀,什么金云君,风崖君,望舒君”
“噗,望舒君怎么可能,他只爱他自己。”
“我听说顾茫之前也喜欢她呢。”
“这个肯定是瞎说的。顾茫谁都喜欢,没个定性。”
不过提到当年的顾茫,这些女人还是有些兴奋的,有个俏生生的小姑娘道“说起来,干妈,我听旁人道,从前你随军的时候,顾茫可是总爱找你呢。”
女孩儿们复又都笑起来。
她们的鸨母曾经也是重华数一数二的风月佳人,她性子乖张泼辣,人称花椒儿,如今也就三十出头,嗔怒瞪人的时候依然有小花椒的余韵。
“又拿我取笑,提我做什么”
“好奇嘛,干妈传授传授技艺”
“对呀,还不是干妈手段风流,顾帅才瞧得上。”
鸨母翻了个白眼“顾茫不提他,三天换一个姑娘陪着的风流种子,有什么好提的”顿了顿,又道,“他要是没和君上闹翻,要是没成为叛徒,他要如今还是那个赫赫威名的顾帅,我保准他能跟你们都玩个遍。”
想了想,又啐道“还真是个情圣。”
她们却不知道,干妈口中那个“情圣”正是眼前那披着斗篷,乖乖站在墨熄旁边的男人。
顾茫看着墨熄喝掉第三碗凉茶,开口道“你还渴吗”
墨熄冷冷看他一眼“干什么”
顾茫道“晚上了,吃饭了。”
居然还会提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