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询问阮芹。
“去殡仪馆。”阮芹低下头,“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虽是个祸害,我也想过他会那么年轻就死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我是他亲姐姐,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他处理后事。”
阮芹说这些时,是在劝说自己不要再去纠结以前的种种。
人死灯灭,一切恩怨仇恨的都化为泡影。
我轻握下她的手。
她手冷得跟冰块样,“如果不想出面,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他的后事我来办!”
堂弟曾差点要了阮芹的命,就算他没了,她也不想面对他。我理解她,不想让她勉强自己。
“我现在跟架在火上铐没有区别,我不勉强自己,就会受万人唾骂。”阮芹话里行间透着无奈,“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
“我会陪着你!”
“嗯!”
阮芹重重点了点头。
后座位上,章回一言不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殡仪馆,值班的工作人员被叫醒时,正一脸睡意。
他听说我们来看堂弟,小声抱怨,“你们又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辛苦。”
大晚上被叫醒,搅了好梦,有脾气正常。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他的手中。
他态度立刻好了许多。
许老师说过,照人下菜碟,有的人吃软不吃硬,有的人欺软怕硬,有的时候钱最好使。
他们引着我们来到放堂弟遗体的冰棺前。
“他年纪轻轻,死得很惨。还没过头七,你们看一眼,快点离开。”
值班人员叮嘱完,到一旁抽烟。
冰棺内,堂弟脸上血迹斑驳。
阮芹那颗被伤透的心,狠狠一疼,她立刻红了眼眶,有眼泪砸下。
我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抚。
在殡仪馆待了一会儿,阮芹看向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