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请”
大理寺李纯风找上金灵卫的翌日。唐云意还在苦恼着如何见到堂溪夫人时,堂溪夫人先遣人上门了。
奢华的马车由两匹体剽肥壮,通体漆黑的马匹拉着。马车内宽敞明亮,车厢是黑金漆,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毛毯,车内除了坐榻,还有小案几。小案几上面摆放了精致的点头。唐云意嗅了嗅鼻子,故意别开视线,不去看那碟散出幽幽桂花香的糕点。
余香缭绕整个车厢。马车通过天桥,马车内突然黑了一下,等驶出天桥,精致碟盘上的糕点少了一块。唐云意快嚼了几口,迅咽下。
“湿润适中,入口留香。大张声势来接我,不至于在一碟糕点里下毒。而且老子说不定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唐云意把自己说通了。碟盘中的糕点逐渐减少。吃完之后,唐云意自顾给自己倒茶,靠在厢体上,重重打了一个响嗝,神情慵懒。
“堂溪夫人大费周章来接我……”,唐云意生出了一种被苏培盛扛着去见皇上的感觉,赤裸裸,羞涩不已。
车轮辘辘,掀起一地粉尘。车夫车技娴熟,犹过平路。唐云意终于抵挡不住多日的通宵,困意来袭,上下眼皮打架,两只眼睛就像被人拿针线缝起来,他看着车厢慢慢滑到厚厚的地毯上,打起了轻鼾。
马车绕了大半个京都,车夫拉紧马缰。马匹的度慢慢降下来,最后停在青石板铺设的大道上。
唐云意被马的长嘶声还有刨地声惊醒。他推开车门,手脚麻利的跳下马车。
“唐公子,夫人就在楼里”
顺着车夫的摇指的方向。见过奢华的唐云意也忍不住目瞪口呆。
眼前的楼,高三层,底下有十几丈的高台,皆是一块块切割成长方块堆砌而成。楼顶似宝塔,琉璃瓦,飞檐高翘,屋脊装饰各种动物。二楼和三楼上明廊环绕,可凭栏眺望。棂窗、格门雕饰精美,柱、梁、窗棂等朱漆彩绘,富丽堂皇,气宇非凡。二楼正北方向悬挂一块黑底牌匾,上面镶嵌三个大字:朱雀楼。
唐云意喉结滚动,默默的看向看似老实忠厚的车夫,压住内心的震惊,开口问,“你家夫人住那么豪华的楼阁,可是大周女侯爵?”
车夫黑膛脸酸涩地笑了一笑,“公子说笑。我家夫人哪担得起女侯爵的称号。朱雀楼并不算得豪华……公子,日后会见到大周唯一女侯,请”
车夫把唐云意送到朱雀楼,并贴心关上门后,忠心耿耿的退下。
“哐”的一记关门声后,朱雀楼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唐云意站在门口,心中有一丝的紧。堂溪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稳住心境后,唐云意开始打量朱雀楼内的陈设。
楼里并无异样,铺设简单。白色的帷幔从二楼垂到一楼,层层叠叠。里头看得不真切,朦胧之间见到中间摆设一张巨大的贵妃椅,上面好像有个苗条的身影,唐云意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贵妃椅上确实横卧了一具浮凸有致的妙影。
难道是堂溪夫人?
“你不是求见本夫人,怎么还不行礼?”
重重帷幔内传出来的声音就像春天融化的冰块在溪涧中互相碰撞出的清脆声。
果真是堂溪夫人?身姿曼妙,玲珑有致,果真非同凡响。
“参见夫人。在下金灵卫唐云意,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夫人”
“哦,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你非得见本夫人一面?”
“夫人,不如云意与您当面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