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韩济美就现自己的脑补有多离谱。
楚狂当然不会写那种为了讽刺而讽刺的剧情。
【这个不富裕的家里,有两样东西最为珍贵,一样是a先生三代祖传的金表,另一样是德拉的头。如果有钱又漂亮的女人住在天井对面的公寓里,a夫人总有一天会把她的头悬在窗外去晾干,使那位女士的珠宝和礼物都相形见绌。如果有钱的男人把他所有的财富都堆在地下室里,a先生每次经过那儿时准会掏出他的金表看看,好让对方妒忌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是一种极为特别的表达手法。
因为蓝星没有英译汉的腔调,所以第一次看这种文字表述,韩济美觉得拗口之余,竟然感受到了浓浓的味性。
好吧,韩济美已经知道,a夫人是打算卖头。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这是a夫人最钟爱并引以为傲的。
【她那美丽的头披散在身上,像一股黑色的小瀑布,奔泻闪亮。
她的头一直垂到膝盖底下,仿佛给她铺成了一件衣裳。
她又神经质地赶快把头梳好。
她踌躇了一会儿,静静地站着,有一两滴泪水溅落在破旧的红地毯上。】
文字越是描述a夫人的头有多美,
韩济美能体会到这个女人的不舍与辛酸。
但这个女人终于还是把自己一度引以为傲的头卖了,并成功换得了二十元资金。
而她购买的礼物是一个白色的表带,价值二十三元,这是她跟老板砍价半小时后的巨大收获。
带着身上仅剩的八毛钱回家,a夫人欣喜雀跃。
原来……
【先生的那只表虽然华贵,可是因为只用一条旧皮带来代替表链,他有时候只是偷偷地瞥一眼。】
回到家,她反复照镜子。
短的她绑着绷带,活像个逃课的小学生。
她这才开始担心起来。
先生会生气吧?
会狠狠骂我一顿吧?
毕竟他曾经无数次夸赞自己的头,没有了长的自己,在他心里还那么美吗?
她在担心。
看到这里,韩济美忍不住心疼起这个女人来。
如果这个世界有唐朝,韩济美一定会联想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说法,然后为此而担心。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故事依然是a夫人的视角:
【门打开了,她的先生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他很瘦削,非常严肃。可怜的人儿,他只有二十二岁——就负起了家庭的担子!他还需要一件大衣,连手套也没有。】
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先生。
不是楚狂一直在用文字去描述她的爱情有多真挚,而是透过字里行间的细节可以看到的诸多情绪。
先生会生气吗?
韩济美竟然有点不敢往下看,但她最终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你把头剪掉了吗?”先生吃力地问道,仿佛他绞尽脑汁之后,还没有把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弄明白似的。】
这算是生气吗?
韩济美和a夫人一样,好奇于先生此刻的心理,她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是一个大巴掌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