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惇跟上去:“真的不在府中,老夫人前日就上山避暑去了。”
“诚意伯呢?”许国公问,“他总在的吧?”
昨日千步廊外,他还与林玙打了照面。
“不在,”林惇答道,“伯爷今日不当值,昨儿散值后就上山陪老夫人去了。”
许国公:……
这么巧?
当他是三岁小孩儿,会信这种巧合?
分明就是闭门不见!
许国公夫人了解丈夫脾气,担心他在大门外对一个门仆怒,便赶紧也下车过来。
“不知道府里还有哪位主子在?”她赶紧插话。
林惇老老实实道:“郡主在的。”
许国公夫人的脚步一顿。
只宁安郡主在府里?
她悄悄拽了拽许国公的袖口。
许国公晓得她意思,站在台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不止是晚辈,还是个闺中小姑娘。
他们国公府爷俩登门去,没有这种规矩,便是国公夫人也在,也不像回事。
再者,让轲儿给郡主赔罪说一说西大街上的事情……
传到慈宁宫,他们苏家还能讨到好?
可是,铩羽而归……
许国公断然不肯空手而回,盯着门楣上诚意伯府的匾额看了会儿,他心一横。
这条街上住着的,要么爵位在身,要么朝中为官,没有白身。
什么老夫人去避暑,这定然是伯府的托词。
都说她脸皮薄,那就在府外头让轲儿跪着,跪上三天三夜,看看是谁丢不起这个人!
“轲儿!”许国公抬声道,“你还要在车里坐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下来!”
马车里,苏轲抱着头不肯动弹。
凌晨时他才从晕厥中睁开眼,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之后浑浑噩噩又睡了,梦里全是糟心事。
他就那么站在西大街上,四面八方都是嘲笑声。
他看不清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的脸,唯有那一张张嘴咧得高高的,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