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泿笙的脖子上绑的白布,已经凝成血块,草药有了一定的效果,可是那鲜红的白布下,能看得出伤口很大,没有犹豫,断尘虹握住长刀,一刀见血。
“你这是要做什么?”焦雪连忙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断尘虹的血管被割开,他没有丝毫犹豫,这个决定,很干脆,这或许是他内心觉得有什么亏欠,上刀山下火海的事,他也义不容辞。
“如果我可以抵制阴神咒,那么我的血一定是良药。”断尘虹看向朱予荀。
朱予荀的表情有些牵强,不知道这能不能管用,但看着他的血滴在黄泿笙的唇上,已经冷得干裂的唇皮像是获得了生机一般,黄泿笙是太渴了,下意识地吸进嘴里,并没有不是,反倒是甘甜的泉水饮进,喝着喝着,竟然有一丝满足感露在面上。
“还真行!”朱予荀很震撼,断尘虹对血还真有些作用,原本苍白脸色的黄泿笙,现在看起来红润了些许。
焦雪平静地看着,脑中在思索着什么,她在猜想,离魂丹的药性会不会已经连着断尘虹的血脉一起,若是这样的话,那对于黄泿笙而言,她算是间接吃了离魂丹,那就显得不平常了。
还没等她想说什么,断尘虹看出了她在疑虑什么,于是紧忙道“你放心,她有医仙云似海的毒血,离魂丹的药性,是伤不到她的。”
听断尘虹如此一说,焦雪向来平静的一个人,也忍不住惊叹“医仙圣道也会用毒?”
“以毒克毒,医家常用的解毒方式,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过你说她与医仙前辈有瓜葛,这又是怎么回事?”朱予荀先是取笑焦雪,又随之疑惑。
断尘虹对他们讲了离魂丹的事,这牵扯医仙的事,看似同一件事,又好像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断尘虹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折磨黄泿笙的场景,愧疚难当,他正说起什么,忽然趴睡在一旁的店老板醒了。
微弱月光下,店老板还是看出是三个人在床边对自己女儿做什么,正准备大喊,焦雪不知从哪拿到的一根烛光,点了起来,看清是一个姑娘并对他说“别惊叫,我们这可是在救人!”
店老板转眼看着,有了烛光,他看清了断尘虹的脸,一时就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会来?”他一边说着,又看向一男一少女,继续问“他们又是谁?”
断尘虹不知该怎么解释,如果说,黄泿笙之所以会这样,全拜他旁边的这个男子所赐,不敢想象结果会怎样,思虑到不适,就简单介绍“他们二人是我的朋友,她叫焦雪,他……朱予荀。”
断尘虹看了一眼朱予荀的表情,他有点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祸害归根于他,他的愧疚之意,断尘虹也不会详细说出什么。
“你……”店老板注意到断尘虹给黄泿笙喂血,不知何因,但眼看女儿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就没在多疑,他很害怕自己失去唯一的女儿,现在身旁多了一个人陪他,他坚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转。
断尘虹收了自己的血,看向朱予荀,问他道“现在救她,有几分把握?”
朱予荀思虑了一番,黄泿笙的生机虽复燃了许多,但是她还没有醒过来,此时阴神咒还并不妥,建议说“等明日看伤情吧!”
“恩!”断尘虹点点头。
“劳烦各位了!”店老板放下戒心,看断尘虹时,却莫名觉得有一丝奇怪,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能是眼神,他的气场完全变化,像是变了一个人,弄得他一开始都不敢认。
他与店老板的缘分就在他进店的那一刻,那时候第一眼看这个年轻人时,他的气场是落魄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又要去哪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像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疼爱。
无处可去,这里就收留他,当然,店老板是有私心的,也许是看上了这个纯净的人,没有恶在眼里,这就是他的观相术,他的女儿身残不便,若是有他照顾,店老板也可心安。
断尘虹从一开始就没有多想,他能判别,但是他不会白白受人恩惠,从他见到黄泿笙时,就已经现不对劲了,可他并不反感,反倒想尽一份力,于是就了解了她的过去,从故事里他知道了,她的那双腿并非天上,像两年前还是像平常人那样能蹦能跳,一段过往让她陷入了如今的模样。
断尘虹看得出她也很厌倦了,他父亲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劳,什么人都不放过,他就是其中之一,她没想过这个人会坚持下来,并且也并不在意她是个废人,她爱着谁,断尘虹的面容里,她仿佛看到一丝柔光在上面,让她有了些遐想。
“如果可以的话,做我的夫君吧?”黄泿笙靠在断尘虹的背上,用极小的语气说着。
她以为这是闷在心里的话,其实断尘虹都听着,他心里却有着辜负她想法的念头,他有很多疑问,去太恒山,好似那个地方可以给到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