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全看眼里,她坐了下来,看着阴暗潮湿的四周,在这种环境下修炼,极易得病。
面对朱予荀的笑脸,已然举起的杯子,却不见她有表示,但这扫不了他的雅兴,自己先闷上一口,细细品味。
“怎么,看你这副模样,在想什么呢?”朱予荀打断焦雪的思虑。
其实她这次来,是想弄明白朱予荀为什么要进犯太恒山,而且得知他就是多年前那个已死之人,更想知道他是怎么沦落至此的。
“你什么时候回太恒山啊!”朱予荀忽然想到“对了,我现在回来,没办法再与你一起走,我的伤刚好,需要时间再寻突破,你师尊的事,你可以找师父,他的境界已经做到收放自如,有他在我就不必出马了!”
朱予荀不见她有变色,似是他讲的这些,都没戳中她心思,他很是抱歉的样子,实属无奈。
他原本是有打算帮焦雪找回断尘虹,可眼下没这个必要,上次他们没被毒神毒死,已经是侥幸,在那种情况下都察觉不到异样,若是再去找毒神,有多样死法都是未知。
“你不打算回去?”朱予荀暗想,都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想着要去找那个人。
“你别猜了,我来找你,就是想弄明白一些事!”焦雪开口道。
“关于无乔?”朱予荀眨了眨眼。
“你不会是问我师父了吧!”他看着焦雪不变的神情,那严肃的样子令他心生恐慌“我把这事告诉了你,你不信我,你不会去求实了吧,那他岂不是要打死我!”
焦雪听他一直在兜转,定言道“不是无乔,是你!”
“我?”朱予荀莫名其妙,心不知他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当年你是怎么死的?”焦雪直入正题。
朱予荀顿了顿,眼笑道“我什么时候死了,我不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难道我是鬼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在太恒山下拾了具尸体,已经死透了,别说你没印象!”
“哦,明白了,原来你是来讨恩的!”朱予荀客气道“今世我为你当牛做马,你觉得怎样!”
“我想知道原因,你杀我太恒山弟子,不给个交代,我便杀了你。”焦雪认真道。
朱予荀语塞,想了想,不堪回当年种种,于是哀声叹气。
他大概说了一下在太恒山时的经历,那时候的他,正像如今焦雪这般年纪,意气风的时候。当年就是为了躲避家族纷争才进的太恒山,他没想到自己在那找到了方向,有了动力就奋力追逐,习武于他而言,颇有助力,没过多久就被掌门看中。
原本光辉之时的他本无限,可就当他快定为核心弟子时生了变故。
“命运如此待我,大概是天妒英才吧!”朱予荀讽笑道。
接下来的事就是焦雪所听到的,但方向却不一样,在太恒山弟子口中,朱予荀就是叛宗离道,而且端行更加令人所不耻,是人人见之杀之的邪魔。
这些背后多是那个想占有他核心弟子的人所为,他煽动人心,生计陷害,还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还活着,他即便死了,那也会成为怨气冲天的厉鬼。
听朱予荀诉说着当年真相,实在可怜,焦雪面容冷静,细细分析道“为什么当年你不好好解释,还当众冲伤了那么多弟子!”
“他们不听我解释,只看到师妹是如何可怜,而我也确实……”朱予荀愧疚“唉!我一句不是有意,又有谁在乎!”
“看来你是承认了!”焦雪肃然道。
“我是对不起师妹,可真正的操纵者才是害她的人,没想到师妹会想不开,你说如果你是我,你如何为自己开脱。”朱予荀回想道“那个时候,我也并不清楚藏在背后的人是谁,直到我快死了,那人才露面,即便瞑目,心也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