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来了?”继云问起。
炉河渊内还有几人,他们都是四楼顶尖的高手,在四楼里怕是已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但曾经在玉霄楼也算是扬名过,被玉霄楼无情除名,至于理由,大多是以死之名隐没。
被问话的名为张义行,曾经是五楼的九阶高手,他如今为四楼办事,除了楼主们知道,再一个就是姜禾了。
“还能是谁,那姓姜的呗!”张义行的口气表现出他并不喜欢,在这里看守十多年,倦意昏睡的样子,也只有姜禾来时能提起一口气。
继云也不喜欢这个人,与其说对姜禾有意见,倒不如说是对他父亲有怨念。
他们看上去对姜禾而言都算是前辈了,二十年前他们也都是姜禾这个岁数,那时的他们可是玉霄楼的顶梁之柱,如今却显得落魄地待在炉河渊看守犯人。继云出身自太恒山,半道入的玉霄楼,看似是为碎银几两,实则是为了玉霄楼苏梦辛这个大美人。张义云是玉霄楼的弟子,一直爱慕苏梦辛多年,最让他觉得可恨的就是苏梦辛居然会看上只有一只手的姜炎。
梁羽,姜炎,苏梦辛,白阎号称玉霄楼黄金四角,他们对应着玉霄楼的四个方位,又有四檐护法名号。继云是为了苏梦辛才入的五楼,凭他高的剑术足够资格。
继云不堪往事,他追求玉霄第一美人十分主动,在玉霄楼也是公开明示,当时惹得许多楼中弟子视为眼中钉,而年轻时的继云亦是风华绝代,有弟子甚觉得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苏梦辛,不少人因此放弃,当然还有矢志不渝的,譬如张义行。
当时多少人不看好苏梦辛的选择,继云在当时算得上是玉霄楼第一高手,反观姜炎,年轻时一次任务中被盗人斩去了右手,善用右手刀的他,从此便再也无法挥刀形同废人,之后强练左手指法才能在玉霄楼留有一席之地,试问一个差点被玉霄楼遗弃的人,如何一声不吭的在众弟子眼前夺走了他们的心慕之人。
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继云了,为了苏梦辛放弃太恒山的剑道之路,拿下了玉霄楼第一人的名号,原以为这些足以获得美人关注,不料美人早已心有所属。
继云曾不甘的问过苏梦辛,可换来的却是漠视,没有得到回应,如何平意,他仍是不折不挠的追求,于是就有了当年楼顶一战,对手不是苏梦辛,也不是姜炎,而是强出头的梁羽。
那一战继云败给了梁羽,按照约定,他以后不得纠缠苏梦辛,他的玉霄楼第一的位置也被占去,从那时起他就一崛不振,在五楼里荒废度闲,之后得知了苏梦辛的死讯,他才彻底醒悟,于是在楼主们的安排下入了炉河渊。
“你不去看看?”张义行躁动道。
张义行虽不喜,可这里是炉河渊,外界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自然他们也是对外界一无所知,而得知外界的消息除了楼主们会告知,还有就是姜禾了。
“待在这甚是无聊,去找那小子了解一下今年的登高如何!”张义行撇开继云离开道。
继云可没这方面兴趣,他见过姜禾,那面容长得极像他的母亲,有时候见到他甚至会幻觉出她是苏梦辛,继云回过心来深刻明白,苏梦辛已经死了,他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瞧上她最后一面。
姜禾把酒放在石台上,酒味传开,没多久就引来了一个人。姜禾见是他来,拎起一壶没有打开的扔了过去,那人一个回旋之后再接住,又顺势把玩了起来,像极了杂耍。
“小禾禾果真懂事。”他长长的胡子,眉皆白,是这炉河渊中年纪最老的,姜禾唤他愚老。
在炉河渊里的人可不似姜禾这般礼貌,他们反过来喊他老愚,而他自己也更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老愚是炉河渊老一辈中的看守人,足足呆了有五十年,与他同辈的弟子早已经化为白骨,问他年岁几何,就连楼主们也都在争辩。
“愚老,这是我特地为您准备的酒,不知您可喜欢!”姜禾说道。
老愚听后直接开壶饮上,这特地为他准备的,与之前可有什么不同,这也是他好奇的。
“嗯!”老愚长吟赞道“好酒,好新的酒。”
“腥?”白阎疑问,他也喝了酒,自知哪里是老愚说的有腥味。
“啊!新酒新酒,我想说的是第一次喝过的酒!”老愚纠正道,然后看向姜禾明白道“小禾禾,这该不会是你酿的吧!”
“不愧是愚老,这酒确实是我酿的。”姜禾佩服道。
“啊!”白阎惊讶道“你还会酿酒,这是何时的事!”
“也没学多久,没想到只有愚老您能尝出来,既然被尝了出来,就问愚老您觉得我酿得如何?”
“比往常的有些甜,比往常的有些淡,更比往常的有些香!”老愚一一说道。
“甜,淡,香,我怎么觉得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呢?”白阎回味不清,于是转言道“我看是禾儿你最近不来,我都忘了之前喝的酒是什么味了!”
“有酒居然不叫上我!”远处飞来一个人,怨声怨气的喊着,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
“张叔,你来了,这是给你的!”姜禾将酒扔过去道。
张义行接住,打开闻了闻,没觉得有异常自顾喝上。
“不错不错,有酒可不够,也不知道外边近日生了什么的事,赶紧说来润润酒味!”张义行直言道。
“不知张叔是想知道什么?”
张义行想了想“就说说这一年度的登高吧!我想知道今年可有什么才子。”
姜禾有些犯难,但还是说出几个人来,可要说到三楼的登高时,便开始哑了,他不好明说自己也参加了登高,并且输了,而且之后的赛事他也没有亲眼目睹,因为昏迷的缘故,醒来也没多大关注登高之后的事,就此更说不明了了。
“看来真是好久没出去了,你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无趣无趣!”张义行怨声载道,若不是他有责任坚守炉河渊,登高岂会被他给误了。
“都十多年了,想什么呢!玉霄楼新人层出不穷那是好事,这也足以证明了玉霄楼随着六楼的成立如今也是越来越壮大了!”白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