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黒獠神的故事,秦守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狂热之中,他对这个供奉黒獠的塔鲁族部落似乎格外关注。
这很难不让人猜测他几年前的那趟尼泊尔之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他所了解的黒獠神,到底是阅读文献查找资料知道的,还是说,他其实在当地遇见了相关的事件。
本来故事讲到这一步应该已经结束,但秦守突然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小声道:
“有文献记载,因为黒獠来自中原,所以黒獠神也拥有一部分古老东方的神秘力量,而这种力量,就潜藏在最初那对黒獠的故乡。”
阿尼哥获得的两只黑麂从何而来其实很好考证,既然是作为御赐之物,皇家历史中理应有所记载,只要去翻阅相关的古籍,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也因为这句话,明白了秦守在兴奋什么。
他想找到两只黑麂的来处,去寻找赋予黒獠神神力的源泉。
但这种说法几乎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当个神话故事听听也就算了,真把它当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秦守在尼泊尔经历了什么诡异事件,导致了他对黒獠神的狂热。
我和小哑巴对视一眼,主场转到我这里。该问的都问了,现在应该问点不该问的了,这样的事情,我比小哑巴合适。
“您刚刚所说都是文献中记载的,秦先生研究塔鲁族宗教文化多年,想必也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不知可否为我们讲解一二。”
说这话时我觉得我嗓子都腻得齁,脸上的笑容也无比僵硬。
眼角余光瞥见吴邪悄悄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暗骂他违心,实际上说不定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还硬夸。
本来以为能从秦守这里问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岂料这家伙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扶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几位其实知道这黒獠来自哪里吧?”
秦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几分阴邪之气,看起来和刚刚那个侃侃而谈的学者判若两人,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刚见面时候的状态。
这让我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但这种病症几乎做不到完美的无缝切换,这人的变脸却可以。
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冷静下来,秦守忽然变脸,再加上他起初不加收敛的动作,我一下子回过味儿来。
对方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奇人脾气怪异,什么迫于吴二白的淫威,都是演的,这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
或者说对方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在等一个知道黒獠神的人。恰巧我们在打听塔鲁族的事情,这人就将计就计前来一探究竟。
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对方亦如是。而且,可能得到的更多。
但毕竟现在他还在吴二白的地盘上,别说外面的伙计个个都是好手,就是这屋子里坐着的人,如果秦守有异样,也没有一个会让他得逞。
秦守明明已经得到了黒獠的信息,却还是露出这副嘴脸,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恐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依仗。
见我们都不说话,秦守脸上的表情不变,还是那副阴冷冷的样子,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我手里还有更关键的信息,换你们带我一起去那个地方。”
“哦,是吗,那不知道秦先生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呢?您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我这样问就是表示可以继续往下谈,如果秦守有什么必须要求助于我们的地方,他就必须给出一些能吸引我们的东西。
这人的确上道,见我态度有所松动,也不拿捏什么架子,直接将诱饵丢了出去,看起来他对于自己将要说出的信息十分有信心。
“我在尼泊尔见到了那位活女神的后人,很多资料都是他给我的。我知道如何运用那种力量,相信我,你们在路上一定会遇到某种机关需要我去破解。”
“活女神和黒獠神是有协议的,内容和具体实施的方法,现在只有我知道。”
最后这一句话传达的信息太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