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嘟囔一句,默默张嘴吃掉小哑巴送到我嘴边的肉,然后又把脖子缩回围巾里,杭州这湿冷比长白山零下的雪风都可怕。
看我都快流鼻涕了,胖子给了我一个你这也太不中用了的眼神,喊老板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一个白眼怼回去,指着这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反驳道:“你看看这偌大一个杭州,除了我们谁坐大街上吃饭!老板看我们的眼神都跟看傻子似的!”
胖子自己没占理,也没法儿反驳我,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那胖爷我这不是怀念一下和大家在杭州街边吃烧烤的日子了。要不是现在没有小龙虾,胖爷我高低吃三盆。”
“不过还真别说,这家店和那里面见过的一模一样,味道也分毫不差。”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那个梦里,看小哑巴都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几个可能没少来过这家店。
“快点吃,吃完跑路,老娘要回屋里吹空调!”
追忆从前也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来,谁家好人大冬天坐在路边吃烧烤,路过的狗看了都要说一句有病。
但我还是由着他们去了,只是默默拉紧外套拉链,再揣一只小哑巴的手在口袋里暖着。热水都没有他暖和。
吴邪也吃得很带劲,在胖子和我打嘴仗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干了一把牛油小串了。
胖子现时已经晚了,只来得及从他手里抢救回最后一根,咬了一口就没了,塞牙缝都不够。
“油这么大还吃这么多,晚上闹肚子可没人管你。要我说你们南方这烧烤太小家子气了,塞牙缝都不够的,吃个啥儿劲儿啊!”
胖子一边吐槽一边吭哧吭哧撸串,我吃不下什么,偶尔张嘴吃一口小哑巴的投喂。
结果他们几个越吃越带劲,胖子干掉最后一口啤酒,又扯着嗓子喊老板加了一大盘子烤串。
这家伙的胃简直就跟无底洞似的,再坐下去我不饿都冻饿了,于是让老板给我加了两串烤馒头。
我的行为立刻引来了胖子的鄙视:“正经人谁吃烧烤吃烤馒头啊!繁星,你行不行?”
“就爱吃,就爱吃,美女的事情少管。”我怼完胖子就往小哑巴怀里一缩,捂着耳朵喊:“臣妾被这死胖子欺负了,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呀…”
我刚说完就听见小哑巴低低笑了一声,吴邪和胖子也笑。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在笑什么,就戳了小哑巴一下。
“这话,梦里你常说。”小哑巴小声告诉我答案,我听完也笑。
我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是相通的,我就是我,他们就是他们自己。
而我们,就是现在的我们,不困于过去,也不囿于未来。
我吃完烤馒头的时候,胖子和吴邪也结束战斗了。大概是看我冻得太可怜,这两人没有吃饱也不打算继续吃了。
胖子的酒店订在吴山居附近,我和小哑巴打车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吴山居碰面,胖子这厮非要吃三条街以外的小笼包,他说那家味儿正,结果走到了才现老板回家过年去了还没回来。
“你确定这家小笼包正宗?老板都不是本地人。”毕竟如果老板是本地的,也不至于都快出正月了,还没回来。
胖子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嘴硬道:“这谁说的准,万一人家老板是回他老婆娘家去了呢?人老板娘可能住得远,在新疆也说不定。”
我们一行四个人站在人家店门口实在是有些显眼,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坐在门口,看样子也是刚开店,听见我们的对话,就参与了一下。
“这家人是甘肃来的,一家子都回去过年了,今年说是要在家多陪陪老娘,不过估计也快回来了。”
我一下子就笑出声,要不是顾忌着还是给胖子留点面子,我就要捧腹大笑了。这老板是会拆台的。
“那人家甘肃的能把杭州小笼包做的这么好吃也是一种本事!”
老板听完瞥了胖子一眼,语气已经有些阴阳怪气,“本地人可不认这家店,也就骗骗你们外地人。”
这下我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有点岔气了都,胖子脸黑的可怕,转头看向吴邪想让他这个本地人帮忙找点场子回来,结果接收到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