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张家从来不给墓里的东西点眼珠子!
张家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普通人觉得是怪力乱神的东西,或者无比惧怕的东西,在我们眼里其实都非常常见,以及普通。
但我们并不会因为普遍就失去最基本的敬畏,不给墓中陪葬点眼珠,这几乎是一条铁令。尽管这些死物触某些灵异的概率非常低,我们也从不做多余的事情。
“也许是秦守动的手脚。”我轻轻在小哑巴手臂上敲了一句话,但他马上摇头,又给我指了指中间那一对狮子雕像。
我一开始的注意力都被那对诡异的鹿给吸引过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狮子,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但这会儿在小哑巴的着重提醒之下,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下麻烦大了,这两只狮子,是负伤状态,尽管它们还是比出了搏斗的姿势,但两只狮子的肢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不是表面石料的磕损,而是,它们举起的前肢,看起来像是骨折了,而后腿也有受伤的痕迹,踩地受力的方式非常奇怪。
我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生过这些事情,这些年张柳正值壮年,几个档案馆也一直在正常运转,如果这里出事,最起码南部档案馆会受到张柳的求救信息。
但据我所知没有,否则事情一定会通传到我这里来。我这几年,从来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张家人想找我,不可能找不到。
但张柳没有,要么,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被耇屘控制了,要么,事情就是最近才出的。
我想着想着,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大胆又非常合理的猜测。
恐怕是秦守提前过来动了什么手脚。
如果是之前出了事,我不觉得秦守和被我镇压住的孖虏能够全身而退,我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秦守的蓄意报复。
说不定,其中还有孖虏的手笔,这两个小屁孩儿,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见我们看了这么久也不说话,后面的吴邪和胖子有点按捺不住了,全都悄默默靠了过来,我和小哑巴听见脚步声,对视一眼,点头,然后同时回身将两个人按住躲进了两侧的角落,没有让他们暴露在那对石鹿的视线之中。
“不是不让你们过来吗!”我猫在角落,敲暗语骂他们,吴邪和胖子都没反驳,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
胖子张了张嘴,没出声,最终用口型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女妖出来了,前面有一对镇墓兽已经遭了殃,还有一对石鹿恐怕已经成了那东西的眼睛。我们要是从那里经过,不遭遇点什么,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我们怎么办?这里还有别的路吗?”吴邪问。
我摇摇头,要是有别的出路,我还会让他们在这里猫着吗。“现挖一条倒是可以,不过估计挖不了两下,那东西就要来找我们了。”
“实在不行就冲过去呗,哥儿几个刀里来火里去也不是第一回了,还能害怕两个小小的石雕不成,你说是不,天真。”
吴邪原本想点头赞同胖子说的话,但没想到我和小哑巴同时摇了摇头。
我和小哑巴对视一眼,他将解释眼下局面的活儿交给了我,我猜他是懒得想怎么用暗语里那几个有限的词汇和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
但我很乐意做这件事情,因为我非常熟练。
我叹了口气,脸色都严肃几分,开始给他们解释。
“还不明白吗,之前你们经历的那些事情,再惊险,也是人力范围内可以解决的事情。”
的确,之前他们走过的路,最惊险也只不过是遇见一些人为设置的机关,或者一些变异的怪物,但总归还在生物的范畴内,打掉心脏或者脑袋就不可能活。
“今时不同往日了,各位,跟着我,事情就出科学范畴甚至是玄学范畴了。”
如果这里没有孖虏和耇屘的介入,姑且还是玄学范畴内的事情,道家佛家杂七杂八各种偏门,总有法子可以解决,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两个家伙插手,已经把事情从人类的世界,给提高到了神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