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本记事本。
没错,就是我从前提起过的,我自制的小本子。
张柳留在北部档案馆里写着塔鲁二字的那一本,我现在知道了是我当年专程留给他做信物的,但眼前这一本又是什么东西?
“你说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批本子卖钱太丢人了,才选择性把这段记忆给忘掉了。”
我开了不算有趣的玩笑,告诉小哑巴这本子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小哑巴也根本没指望我会知道,已经轻车熟路的把本子翻开找线索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套路,同样的墨迹,同样的组合,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字。。。
“是密洛陀。”
小哑巴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沉重,但密洛陀这三个字,却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一如吴邪他们对孖虏和耇屘一无所知。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
小哑巴顿了一下,看起来是在思考如何给我讲明白,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道:“出去之后再说,这里有外人闯入,异化之物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多,战决。”
“也许,那些东西有人已经帮我们解决了呢。”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他是眉心中弹死的,死在自己人手里,而理由,则是他脖子上一道非常鲜艳的伤口。
没错,就是鲜艳,血红色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尖锐的牙齿撕咬出的,没有伤到要害,但留下的伤口十分触目惊心,伤口周围萦绕一圈淤紫色,看着格外诡异。
“裘德考到底想做什么,如此锲而不舍地派人探索各种古怪之所?”
我起初以为这个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的外国佬是想要追求长生,但我现在又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他想死,正常死去。”小哑巴将本子合上装进包里,打着手电观察这间墓室的环境。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年裘德考在长沙混出名堂来的时候,我已经随着小哑巴四处寻找张家族人以及处理族中事务,对长沙的事情只是有所耳闻。
这家伙当时和老九门的接触深入到什么地步,对我们之中的隐秘有多少了解我都不知道。如今看来,这老东西当年知道的东西,远远出我的预料。
“裘德考这些年从未放弃过探寻有关于战国帛书的秘密,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也接触了很多隐秘。”
“但他终究是局外人,现在,他也开始不满足做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棋子了,他想入局,但代价太大了。”
如果小哑巴说的所谓代价是这些折损的人手和钱财,我觉得裘德考肯定不在乎。但我也想不出来,这代价还能代表什么。
看出小哑巴不打算给我深入解释,我准备出去之后再问,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这间墓室之后,再经过两条甬道,就能到达位于正中间的锁妖塔。
我本来想直接往后面的甬道走,但小哑巴忽然拉住我,将手电光调到最亮,朝头顶打过去。
整片天花板都被照亮,我没有料到这里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明明在记忆中头顶上就是普通的吊顶,连装饰的花纹都没有,而如今,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梵文。
我尝试读了几段,全都是镇妖降魔的经文,但大多磕磕绊绊,其中有好几段我能背得原文,但上面写的文字,总有一部分错乱。
“你看这个字迹,是不是有些眼熟。”小哑巴问。
我看得仔细,果真也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我扭头看向小哑巴,通过他的眼神我确定了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是吴邪的字?”
上面的文字虽然是梵文,但从落笔习惯和笔锋流转之间还是能看出很多瘦金体的结构,其中又夹杂着许多吴邪书写时的小习惯,其中有些接近汉字笔划的字母一眼就能看出吴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