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
她才叫出聲,對上賀拔剛毅的臉,忽然沒了氣勢。記憶中的他十八歲,生鐵打造出的利劍,經過了無數沙場上的生死危難,利劍淬血,早已不同往日。
她低下了頭:「對不住,賀拔。」
「你過得好麼。」
綏綏羞愧難當:「對不起……是我……說話不算話。」
他還問:「他待你如何?」
綏綏愣了一愣,真要讓她抱怨李重駿,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然而在她面前的人是賀拔,她無論如何張不開嘴,於是只點了點頭,
「好。」
賀拔一直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過了一會,才說:「那便好。」
第三十四章憂心
夜風徹夜地刮著,西北的平原,就算是盛夏仍然呼嘯凜冽。
白帳篷上立著的帥旗獵獵亂飛,綏綏抱膝蜷在李重駿那張鋪著玄青狐皮的坐床上,厚實的牛皮大帳塗了桐油,在烈風裡巋然不動,連帳內青白色的燭煙都仍裊裊升騰。
可她隱隱聽見戰馬的嘶鳴,只覺得不安。
已經一天一夜了。
他們離開營地已經一天一夜,李重駿走的時候那樣意氣風發,臨上戰場還不忘奚落她,綏綏本以為這只會是一場小小的戰事……畢竟對於生活在玉門關的人而言,打仗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常見。
何況敵方還只是一座寺院。
但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兩天過去了,她不僅沒有等到凱旋的軍隊,駐紮在營地的援軍也源源不斷奔赴前線。放眼望去,只見漫山遍野的空帳篷,在月光下反映著盈盈的光,像靜悄悄開放的白花。
到了第三天,連管炊火的小兵都被叫走披上盔甲。
而綏綏真的開始憂心了。
她不願再待在帳篷里,開始幫著餘下的人一起磨麵粉,曬馬奶干,當有小兵回來要補給乾糧的時候,好給他們帶到前線。
綏綏自己都沒不好意思,卸掉釵子,紮起袖子,搶著幹這干那。倒是那些小兵,把她當成魏王的女人,都不敢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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