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兰煦洋牵起阮绾的手,“绸绸,带哥哥去趟你们学校的医务室。”
阮绾紧紧攥着兰煦洋的手,绷着眼里的泪水把两条腿迈得飞快。
来到医务室,看着一团又一团被血浸湿的棉花被扔进垃圾桶,阮绾绕着兰煦洋身后来回踱步转了无数圈。
兰煦洋一把将她按在身旁的座椅上,“绸绸,哥哥真的没事,小伤而已,你乖乖坐在这里好吗?”
阮绾揪着自己的校服衣摆,抿着嘴点头,眼睛里的担忧半分不减。
校医瞧她一脸紧张没忍住打趣她:“同学,你要是把我眼睛晃花了,你哥哥的小伤就变成大伤了。”
阮绾板着脸,看校医拿起弯钩一样的针,她吓得闭起眼睛,一把捏住兰煦洋的手抖着嘴唇安慰他:“哥哥不怕!绸绸陪你!”
她怂乖怂乖的模样把兰煦洋逗笑了,连缝合针刺进头皮的痛他都好似感受不到,依旧笑着将那只小手圈入自己掌心,温声回应她:“嗯,有绸绸在,哥哥不怕。”
后来,那个不良少年再也没有在景城出现过。
池毓被阮绾骂了半个月才过上正常的生活。
而兰煦洋的左耳后方留下了一个永久的半月型伤疤。
“嫂子,舟哥怎么样了?”
杜尤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阮绾回头看到他提着芙蓉宴的食盒走来。
她摸了摸裴行舟脸颊的温度,“热度降了一点了。”
说完,又给他换了一张降温贴。
“嫂子,你去休息会,先吃饭,我来守一会儿。”
阮绾拍了拍手边的地毯,“放这里吧,我就在这里吃。”
杜尤放下食盒就听到她问:“你吃过了吗?”
“嫂子不用管我,”杜尤朝她笑得亲切,“待会我还要代替舟哥去参加一个商务宴。”
“听子晋说你们跟了他很久了?”
杜尤看着裴行舟泛起青紫的手背,有些感慨:“是啊,十几年了……”
“杜尤。”
听到阮绾的温柔的声音,杜尤抬头就撞进阮绾清澈的眼波中。
“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吧,可以告诉我么?”
杜尤偏头看到她和裴行舟交握的双手,反问她:“嫂子,你知道这个称呼我们不是随便叫叫的吗?”
阮绾摇头。
“在你们订婚前一晚,我问过舟哥,是要把你当嫂子看还是订婚对象看,舟哥的答复是嫂子。”
阮绾不自觉收紧了五指,声音有点颤抖:“我之前和他有见过吗?”
杜尤看了眼她即将溢出眼眶的泪,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情绪汹涌。
沉吟片刻,他才开口:“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的故事。但舟哥这几年有个习惯,每次到伦敦他都会去苏富比转一转,只有昨天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