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嗯了一声,示意他直奔主题,不要废话。
路易斯察觉到她的应付,没再卖关子,捡了重点说。
“我揪了几个闹事的刺头,把他们送进去了。有趣的是,我做背调时现,里面有两个人都是京南孤儿院出来的人。这个从概率学上来看,算得上是奇迹了。”
“京南孤儿院……”
阮绾沉吟一小会儿,继而开口道:“我记得杀死秦邑的那个教官干警也是京南孤儿院出来的吧?”
“bingo!”路易斯打了个响指,“这个京南孤儿院埋了雷哦!要不要挖一挖?”
要不要挖,答案是肯定的。
但现在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院长主动示好要帮阮氏澄清就已经是在收敛爪牙的信号了。
“不着急,等我先摸清楚京南孤儿院背后站着谁,到时候我们再去挖他的雷会更有针对性。”
“ok。youremyboss,youca11theshots。”
等阮绾挂断电话,荣修明出声问道:“有什么是爸爸可以帮你的吗?”
阮绾斟酌了片刻,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爸,你还记得秦邑的日记吗?根据他日记里的信息,撺掇他欺骗你和妈妈的人就是谢凌晴,怂恿他吞了阮氏的人也是她,估计带他一起开拓什么新版图的人还是她。换句话说,害怕秦邑反咬一口爆出秘密所以杀人灭口的也极有可能是她。秦邑死后,阮氏遭到的多方狙击,我认为也是谢凌晴的手笔。”
“看来我们要跟谢凌晴算的账还不少。”
“是的。”
阮绾把手伸出亭外接了一把碎雪,触及她肌肤的瞬间,碎雪就化成露水滚进掌心窝。
感受着沁凉的温度,她的声音也透着冷意。
“秦邑的日记里说,妈妈怀我的时候,谢凌晴给秦邑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那位心理医生给妈妈做的是有益的心理疏导还是有害的心理暗示,我想妈妈日渐加重的病情应该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
荣修明脸上是比亭外风雪更肃杀的冷凝。
“不一点一点敲碎他谢家人的骨头,我的拳头就松不了。”
阮绾的俏脸也挂着寒霜。
“这本账就从这个孤儿院开始吧,京南孤儿院,十有八九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交给我吧。”荣修明拿起伞柄。
阮绾伸手将他手上的木盒接过来,问道:“这翡翠玉牌……”
没等她问完,黑伞被撑开,荣修明先一步步入风雪中为她撑起一方安稳的小天地。
等她步入伞下,荣修明开口解释:“这是你奶奶生前准备的。本来是给你母亲的,你母亲不在了,自然就是你的了。”
抱紧木盒,阮绾挽住父亲的手臂,忽然有些感慨:“我怀疑我妈妈的福气是不是都被我吸走了,这么多偏爱全归我了。”
荣修明无奈的笑着:“要是你妈妈在,你的偏爱只会多不会少。”
“这倒也是。”
父女俩齐齐迈步,再度跨进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