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直播的荣氏新闻布会在景城掀起了巨大的风浪,看不见的暗流开始在景城上空流动。
谢家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玻璃上还混着鲜红的血迹。
岑念稳稳当当地坐在最角落的沙上,对谢凌晴焦躁的情绪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拿着画笔在写板上描绘着。
谢敬放下雪茄,对身边的人招招手,“老金,再拿两套圣路易给她,再加几个靶子过来。”
老金应好离开了客厅,片刻后他带着两套圣路易和几个年轻佣人。
他将剔透的水晶杯摆到茶几上。
几个年轻佣人赤脚踩着一地玻璃渣站到谢凌晴面前。
接着,人体被重物击打的闷响伴着清脆的碎裂声在偌大的客厅回荡。
两套圣路易水晶杯摔完,眼前的佣人也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谢凌晴终于消停了些。
她胸膛起伏着,声音带着懊恼的悔意:“这阮绾怎么会是荣修明的种呢?!我当年就不应该让阮沁溪活到生产那一刻!”
“小晴,这不怪你。”
柔声安慰了妹妹一声,谢敬走到岑念跟前挥起手掌。
“啪”一声脆响,岑念手中的写板跌落,她嘴角带着血丝,脸颊迅红肿起来。
“她怎么会是荣修明的种,这个问题该你来好好回答一下。”
岑念被谢敬一巴掌扇偏了头,头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红肿的脸。
她狠狠咬了口舌尖,稳住心神,回头扯着疼痛的嘴角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温柔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不知道呢,那天晚上我看着他们把加了料的酒喝进去的,而且和荣修明一起做的明明是我呀,阮沁溪是和秦邑睡在一起的。”
谢敬冷冷地审视着她,狠戾的眼神像绿着眼睛的饿狼。
岑念表情不变,依旧弯着嘴角仰望着他。
“大哥,她没有说谎。”
谢凌晴恢复了几分理智,走到谢敬身边拉着他的手。
“事后我们去秦邑房间抓现行的时候,阮沁溪已经不见了。秦邑红着脸抵死否认,说昨晚自己一个人睡的,但是他身上的抓痕可不是假的,他床上的落红也不是假的。而且,阮沁溪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时常把秦邑当做荣修明,说她怀了秦邑的孩子,问秦邑难不难过。”
顿了下,谢凌晴眯起眼睛说出自己的猜测。
“如今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荣修明和阮绾达成了某些合作。以荣修明对阮沁溪的感情,他做得出来。”
谢敬收回眼神,转身握住谢凌晴的肩膀,“别担心,趁他们还没有动作,我们先下手为强。”
“大哥……你打算?”
谢敬眼神狠辣,“待会儿不是还要去游轮上参加晚宴吗?路上出点意外也正常。如果路上没有意外,那游轮上出现意外就更正常了。”
谢敬带着谢凌晴去了书房。
岑念垂着头整理头,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一瞬,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再抬起头时,她嘴角依旧噙着笑容。
老金提着药箱来到她身边。
“夫人,晚上还要参加游轮宴会,找个化妆师来给你挡挡吧。”
沾了酒精的棉签直接怼在岑念嘴角,她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弯着嘴角,“好的。”
瑞华酒店的新闻布会进入尾声,尹博韬提示道:“各位记者朋友,时间的关系,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提问机会。”
荣修明选了将手举得最高的一位女记者。
“请问荣先生,如今阮小姐与裴家二公子已经订婚了,您认可这桩婚约吗?”
荣修明挑了挑眉,很想回答一句不认可,看到阮绾僵在嘴角的笑,他直接将锅甩给自己女儿:“这取决于我女儿,她选择谁我就认可谁。”
女记者立即追问:“那阮小姐您如今已经是荣家的继承人了,您还会坚持选择二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