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这几年,刘羽深感这里的办事效率和诚信原则,交流互动不会绕弯弯肠子捣浆糊,更不会满嘴跑火车牛皮吹上天,职场人高效务实,敬业态度一流。
但就是竞争太过激烈,对手无处不在,随时需要奔波,随时需要学习,一个新理念,或者一个新名词,都要倍加注意,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改变某个领域,重塑某个产业。
说实话,刘羽在夜深时,手中忙着快节奏的工作,心中向往慢节奏的生活,自己当初怎么就一腔热血的直奔上海。欣慰的是,他现在进步神,正是大展拳脚的时机,完全融入上海。
纸短情长,三餐四季,本帮菜口味偏甜居多,他也能适应。
上海气候只有夏冬两季,春秋太过短暂。刘羽喜欢走在上海的幽静老街中,看着门牌号写着某某某的故居,心绪随即穿越回民国年代。
特别是当细雨来临,梧桐树叶飘落的时节,漫步于此会感觉特有情调,带点优雅,带点洋气,感觉在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宛如张爱玲的小说。
这场景让人浮想联翩,恰似一位身披风衣的英俊男子为心爱的姑娘推开一辆老爷车的车门,再递上一束鲜花,总会勾起旧时的温馨画面。
当车辆缓缓驶过,扬起地上的梧桐树叶,充满老上海的浪漫感。但刘羽真的不会讲上海话,因为本地话确实太难。
上海是近代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宋庆龄、荣毅仁、鲁迅等绝代政商文豪定居于此,数不完的达官显贵社会名流虎踞龙盘,人成就城,城成就人,人与城的故事永远说不完,代代流传,生生不息。
上海街头不像四川街头,到处开着充满烟火气的苍蝇馆子,取而代之的是五花八门的公司货铺,证明商业文化养成是开埠百年长期熏陶的结果,不愧为上世纪初的远东第一大城市。
不知道人是否应该相信命运?可能人一旦决定在哪里定居,以后的“家”就会因此落地。
很多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游子,在当地成家立业,生儿养女,慢慢和家乡疏远,故乡倒成为无法回去的远方。
有时命运就是这般弄人,你搞不懂是它无意为之还是有意安排。
这段时间,刘羽的人生过得特别充实,也特别带劲。
无论工作还是爱情,都那么让人沉醉和愉悦。一份可以改变人类购物习惯的伟大事业,和一位足以惊艳时光、温暖岁月的知心恋人,有幸得双,夫复何求。
正当他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之时,可无法预测的变化也在悄悄累积。
正所谓“物极必反,周而复始”,凡事皆有盛衰。但当变数来临,还是无情打破了一切计划。
五月的一天,刘羽和梁露在徐家汇和某服装店老板谈后期的具体合作。
突然平静的咖啡表面剧烈的摇曳起来,紧接着杯具生位移,晃动的厉害,连牢固的桌子也低频的震颤起来,头顶的吊灯出让人深感恐惧的沙沙响声,身后有人大喊“地震了,地震了,快跑!”
刘羽拉着梁露,与众人急冲到楼下空旷处,街上已经聚集大批惊慌失措的人群,说明地震波能量巨大,传播度惊人,刘羽看着一路上散落的网站说明书,低头俯身捡起来。
梁露蹲下,双手环抱膝盖,不停喘气,惊魂未定地说“刚吓死我了,这辈子没经历过地震。”
“是四川地震了,震级7。8级,还在确认中。”一位大哥跑过来说。
“哪里?”刘羽大感意外,耳听为虚。
“四川!四川!是四川!新闻说四川的汶川县生特大地震。”周边人读着手机信息叫嚷着。
刘羽掏出手机慌忙查询地震信息,显得十分焦急。
两人告别客户,刘羽用手机给父母打去电话,显示信号中断,对方无法取得联系,他忙了数条短信给老家的亲戚。
因为四川通讯基站受损严重,所有消息处于非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