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感受到迎面拂来的暖风,尽管还是从车门缝隙中渗透的寒意,至少比起在露天来说整个身子可以稍微舒展一些。
“怪不得什么,”一直占据车道被后车连续按响喇叭,雭仍不自知问道,“后边那辆车好烦,一直闪远光灯。”
姜芋扭头望了眼后车窗,转过头无奈说道,“平时你都不开车吗?打右转灯,挪到旁边的车道上。”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驾照?”雭瞄了眼后视镜,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被一直按喇叭打远光灯,“时下滴滴什么的叫车那么方便……所以我是先拐过去还是先打转向灯?”
姜芋不动声色把车后座的安全带拉出来系紧,“先打灯再转。”
“别那么紧张,”雭现姜芋非自然系安全带的动作,“‘极品飞车’你知道吧,电玩店里飙车的游艺机,夹弯漂移我能连开三个赛道。”
雭把车子平安换到快路的行车道上,一辆轩逸从背后“刷”的一下了过去,越瞬间,透过对方深色玻璃,至少有四束愠怒的目光一闪即逝。
“今晚飞?”姜芋终于可以暂时倚在靠背上,尽管感觉后背传来一片冰凉,“轮胎(绿毛)和老头都安定了吗?”
“老头在巴西,轮胎换到纽卡斯尔,那儿即将迎来半年之久的南太平洋暖流,海浪最高可大三米,你知道对个富二代来说,没有什么比冲浪更重要,”雭边说边探着身子想打开副驾的手套箱。
“里边有什么?”姜芋解开安全带,“姑奶奶你好好开车,我帮你拿。”
“好像剩了两片暖宝宝,”雭坐正身子,面前仪表盘上显示时是6o迈,而刚刚一晃而过警示牌上写着“机场快路最低限8o”。
“不用,”姜芋直接拒绝道,“我不喜欢用那玩意,你好好开车,我不冷,另外,这辆出租车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车是找租车公司租的,找了个维修厂贴了个车衣,顶灯是网购的,”雭补充说道,“你是我拉的第一个乘客。”
“……”
姜芋一阵无语,“你知道假冒出租车要是被交警拦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正好有留下来的理由,”雭瞄了眼后视镜,“顺便多看看你和你的小女友恩爱缠绵。”
姜芋视线别到窗外,转换了话题,“对了,到了霓虹国准备待在哪儿?”
“大阪落地后当然直飞东京,”雭忽然想起诧异问道,“还是你取消了日本行程?”
“我的护照拿给班主任去办留学访问签证,”姜芋望着黑漆漆的车窗外说道,“两手准备吧,如果我去不成你也要去北海道看一看,我不太相信光是听轮胎嘴里的形容。”
“嗯。”雭微微正色起来,“大叔那儿我肯定要去的,”说着又伸出手想往手套箱摸去。
“这回又是什么?”姜芋干脆从后座跨到副驾,“说吧,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拿。”
雭瞟了一眼打开的手套箱,“那个黑盒子,打开一下。”
“暖宝宝?我不用,”姜芋说着还是打开差不多平板大小纯黑的盒子,里边放着一部看着不起眼,差不多四五年前的一部三星机型。
“用这个,”雭一只手把着方向,另一只手做着演示,“开机键不在侧面,在最底下。”
姜芋抓起雭伸到半空的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你再玩一边开车一边玄幻的动作,干脆我下车打一个真正的出租车。”
“ok,”雭缩回手,看似全神贯注盯着车窗外的路面,眼神瞄向一旁说道,“用这部手机,被轮胎改过,用的是星链,新加坡的运营商,你可以把它当作完全安全,不过只有两部,我们两个使用其一,不用再担心是否被窥探监听之类。”
姜芋现盒子内还有另外一部手机,从外观看一模一样,像是一块黑色的板砖,估计拿到二手市场只能换盆盆那种。
“不用看了,”雭缓缓踩下刹车,五百米尽头是快路的收费站,除了收费站距离机场不到五公里,时间即将逝去,分别在即。
车厢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只听雭幽幽说道,“如果你来不了,等我从北海道回来后,会在东京郊区找一处房子,或许会养只猫,只是不知道到那时会不会两看生厌。”
“不会的,”姜芋见收费窗口越来越近,收住后边想说的话。
过了收费站车子度重新提了起来,雭不带探究自呓说道,“不会什么,你不会来?还是我不会生厌。”
这一次,姜芋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前车窗外一闪即逝的景物,远处的机场露出龟背般外壳形状,“云白机场”四个硕大的红色霓虹字体显露在朦胧冬雨中,尽管和市区仅仅间隔三十多公里,在城市热岛效应下,雨雾浸染在郊外。
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越驶离更近,眼前修建了有三十年之久的老机场逐渐在视野内放大,目视的三层楼内灯火通明,从这里每天都演绎着无数迎接或者别离。
比如眼下的别离,尽管机场外的扩音喇叭滚动播出“送机的社会车辆即停即走,时将电子抓拍”,但对一辆伪造的更不用说套牌出租车来说,只要望不见闪着蓝白相间的警示灯,想停多久都是随意。
不过雭并没有把车子停在显眼处,而是泊进机场大楼靠后的阴影角落,熄灭车灯,溶于黑暗尽管与明亮近在咫尺。
熄火的一霎那,两人几乎黏黏在一起,一个长达像是一个世纪的亲吻游走的窒息边缘,仿佛此刻划为隽永,恒古冥顽不化。
直到脸颊感受到一抹微凉,骑坐在副驾身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分开,随后又紧紧搂抱在一起。
姜芋放低一些座椅角度让经过的车辆看不清车内景象,雭像小猫似的趴在男生胸口,忽然又索要一次吻别,只是这一次在对方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唔,”姜芋吃痛却并未表现,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轻轻滑过如流水般的女孩长,想说些什么又一时无从说起,时间来到22点15分,跨国航班需要提前去办值机。
“那个人,”却在不经意抬起头时,现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距离接近二十米外的一个出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