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听到此话不曾暴动,嘴角挂着十分有趣的笑意,舔了一圈猩红深乌紫色的枯唇,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兴奋说道。
“既为报仇雪恨,又为大哥遗物。”
说时迟那时快,黑袍人假驰在前,盖以懈敌,动起手来十分毒辣,锋利的手指弯曲成爪,直接抓向夜寻的头颅,意图捏爆。
一瞬之间黑袍人利爪突面,身法如鬼魅无形,夜寻以铁板桥应对,缩身躲避,趁此空隙,向上灵剑指点至檀中,黑袍另出一手虎爪将其钳出,凌空飞踢重击夜寻胸前。
那一股阴毒狠辣巨大气劲震的夜寻五脏六腑几乎移位,整个人被暴力按在地上划了两丈之远,沙砾乱石将衣服磨的稀碎,手臂更是血肉淋漓,撑着半起猛吐一口恶血。
“桀桀桀,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在你夜族地盘束手束脚,老子不过略微出手,你就得乖乖趴下,不是你的东西,染指不得。”
一两招的交手,夜寻毫无抵抗力,估计黑袍人的实力已过炼神境了,若不是肉身强度够看,这一脚足以把自己踢穿,黑袍人也有些意外,夜寻竟然还能有力站起来。
“有意思,你的血肉我要尝尝。”黑袍人此时饥渴难耐,口中流涎,一步步走来。
“老子闻到味了,就在你的身上,若再不拿出来,我先找把你的心肝掏出来吃,多么可口的食物,多么美妙的感觉,桀桀…”
“东西,难道是——”
夜寻在乾坤袋中摸了一块布片,上面的残存血气与黑袍人所散出来的一致,看来他意在此,为今之计,可来个投鼠忌器。
“老东西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血迹斑斑的残布在风中飘飘欲坠,夜寻拿出一道炽热的黄符,时不时喷出火光。
黑袍人恶后停下脚步,眼里透着阴森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毫不掩饰心中狂妄之意,肆无忌惮地大笑,弯折指头作响。
“你若将他毁了,我要一爪一爪掏出你的心肝脾肺肾通通捏碎,放干鲜血,把你做成风味人干带回夜城,让你的族人品味。”
夜寻不受他这一套威胁,转手就将三昧真火对准布片,黑袍人气急败坏又不敢贸然行动,阴鸷的双眼死死盯着,嘶叫出声。
僵持之下夜寻是处于劣势一方,那家伙以逸待劳,静等一个不留神就杀人取命。
至此,夜寻只能尝试搏一搏,眼光转向杨靖仇,看看能否把他突破,临时反水。
于是,夜寻大喊道:
“杨兄,你我只有几面之缘,虽有些冲突也不至于生死相逼,你弟弟在春宵楼以朱砂由头对我下手,也是受你的指示吗?我到底与你们有何怨,要勾结这种人要我命。”
杨靖锋一直环臂看戏,没想到夜寻死到临头还装傻充愣,黑袍人一边舔血一边饶有兴趣看着,他在等待夜寻分神的时机,并没干涉问答,这时杨靖仇怒不可遏质问道。
“夜寻,你还是不肯承认吗?我大哥怎么死的,夜昆宴会之时,我见你手上有他特制大刀的伤痕,而他从此杳无音讯,甚至死不见尸,我就问一句,是不是被你所杀?”
“宴会之前,我正在招摇山上,唯一遇见的就是——你大哥是杨三刀?”夜寻捋清思绪想到了一件事,与之联系,随即反问道。
“亏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杨靖锋的这句话恨意冲天,硬生生是从牙缝中愤恨的挤出来,见这般反应夜寻这下恍然大悟,数年前的意外竟成杀身之祸。
这真是牛屎拉进狗嘴,纯属意外怪不得别人,夜寻无奈苦笑,娓娓道来:“那日我在夜域后山历练,突然有一队人偷偷摸摸闯了进来,带头的应该是你大哥,无视夜族规矩越过红线进行狩猎,被我撞见,或许是担心牵连杨家,便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
“然后?”
“我受伤跳入深潭,他和其他人就被潭中的恶蛟吃掉了,这也能赖到我身上吗?”
杨靖锋面无表情,不接此话,眼中满是过往时光,伤感后又变了一副恶寒姿态。
“初来夜城,父亲忙于立足,我大哥自幼照顾我和我弟,胜比如父,待我两长大无需照看时,又想替父分忧,急于求成,可结果死于非命,现在,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听到这黑袍人啪啪鼓起掌,对着杨靖锋惺惺相惜道:“长兄如父,如此血海深仇不得不报,老子大哥也是变相死在他手中,等会先宰了他,你去鞭尸,以慰在天之灵。”
夜寻情绪激动,想再辩解,就那一瞬间松了紧绷已久的心神,黑袍人神魂始终灌注在其身上,觉察良机即刻难,以一招血魔玄功大法,化作屠天秃鹫咬向夜寻喉间。
而夜寻暗自一笑,就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