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寻对此事十分笃定,羽澜不解,无奈莞尔一笑道:“好了师弟,你别贫了…”
此话没完,羽澜眸光一闪掠过一抹惊疑之色,转而认真道:“好像有人追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夜寻同样诧异,没有玉牌指引在船舱内如无头苍蝇,除非有人带路,夜寻看向自己身上外伤,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怔了怔。
“不好,那老东西狗鼻子太灵,追着我的血味一路畅通无阻,师姐,你先快走。”
羽澜面对夜寻这番说辞,玉容不悦冷冷说道:“为那人实力隐约有归元气势,你该如何抵挡,换成这个地方等死吗?既出丹阁还认我一声师姐,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不等夜寻回话,羽澜抛出旋绕于玉臂上的披帛将其缠住,欻的一下直接带飞,夜寻踉跄跟走,满是感动,渐渐的稳住步伐。
“师姐,如此大恩我只能以身…”
“滚。”
羽澜头也不回,轻吐出了个干脆利索的滚字,其实神色凝重,她虽然在舰体内乱窜干扰,但是觉察到追踪的人越来越近了。
以至于过了几瞬,夜寻都反嗅到黑袍人身上臭的腐血味,他见羽澜不停,势必是知道不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到头来两人都得陷入危险,思索再三,夜寻一激灵。
“师姐,走,我们往底仓去,这么长时间过去,凶兽估计是要突破防御了,那里局面混乱,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正好脱逃。”
“兽潮来势汹汹似受指示,若退,则玄龟沈破天与不死定回,到时借他出手,便不怕这个老东西,反要让他试试我的酷刑。”
羽澜听此颔,夜寻扯开丝带拿出玉牌走在前面,搜出了最短路径,在前带头。
“对了师姐,勾宇去哪了?”
“勾宇来时勾或长老并未一起,他说勾或心忧灵舰安危,特去底仓帮忙,勾宇见有我有意阻拦便罢手离开,估计也是去那。”
“如此,那也得小心点,腹背受敌,前后夹击,若勾宇逼过来,我只能与黑袍人决个生死了。”夜寻思索着利弊,最后决定道。
羽澜看着夜寻腰间银蛇,点醒道:“勾宇他们目的是你的丹墟密钥,而身后则是你的小命,孰是孰非自有取舍,你不懂吗?”
怎么可能不懂,夜寻捂着裤裆,保护着脆弱的命门,语气中十分苦涩,解释道。
“勾宇他要的可不只是这把钥匙,还要让老者勾或卸了我一条腿,才肯罢休呀,若是那样,我还不如去死,毕竟生不如死。”
“卸你腿是为何——呸——”
羽澜刚在疑惑,见夜寻小动作,时不时低头下查看,嘴里似是在承诺着什么,瞬间懂了这话,不再多说,轻啐骂了他一声。
“我可不想出家当和尚,人生有四大喜事说的好,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若有朝一日登临华山之巅与人论剑,如此天下美景无人共赏,岂不是毫无滋味失败至极。”
夜寻回注视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寒星般璀璨夺目,闪烁着坚毅之色,令他那俊朗脸庞上,满是一种少年意气的风姿。
“师弟,我等你这一天——”
羽澜灿然一笑,日照初雪,眸底荡漾着一泓水色,映射出心灵深处盛开的芳华。
两人对视着,眼中藏意互相流转,夜寻得到回应,畅快淋漓的大笑,加快步伐。
将快行至之时,远远可听见无数野怪的咆哮声在空气中回荡,两人做好警戒,越是靠近底仓,越是心悸不已,如潮汐般汹涌的兽潮已席卷而来,地面上渗透尽是污血。
“看来情况比我料想的还要严重,也不知沈滢带队抵挡住了几次,师姐,小心。”
羽澜神色认真,又向后远眺,随即尚有担忧回复道:“师弟,那人马上就到了。”
“好,走吧。”
两人站在一扇门处,一堵墙的厚度或许就是天人永隔的的尺寸,夜寻果断抓起羽澜的纤手,不容她挣扎,拉着她跨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