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熙官还真的没有这个胆量。众所周知,小谷宗的商业赞投者,其中就包括洛水会馆等众多商业巨擎,那些势力恐怖至极,实力深不可测,谁又敢轻视冒犯,包括镇西宗贺兰山大宗主,都对其忌惮不已。
瞬息间泰熙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他徐徐将这份陈情书撕成了渣渣,讥笑说道,“三恨陈情,可笑至极,这天下谁又会在乎这些。本官奉帝国皇帝陛下之诏剿乱,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方不弃应道,“颠倒黑白之举,行霸权欺凌之事,天下人自有公理。”
泰熙官继续讥笑道,“可惜了,此刻你却是孤掌难鸣,没有任何人站在你的身后。”
“大宗主不会寂寞,此地还有我!”忽然之间,沙丘积雪之内,有勇士埋伏其中,此刻倏地翻身而出。他震落了浑身的积雪,随之毅然与方不弃并肩而立。
“此地还有我!”
“大宗主不会寂寞!”
越来越多的勇士,接二连三从积雪之中站其身来。他们并没有回家过年,很多人早就潜伏在积雪深坑之中,等待着这个光荣慷慨的时刻。
几千名小方山宗的无名庶民勇士,宛若雨后春笋一般齐齐拨地而起,将远处的村落守护其后,神色甚是壮烈。
彼时,方敬德、方向秋等人的身影也次弟出现,十八家族的族长集结而至。众人均齐齐向前迈进,成为了方不弃最坚固的一道后盾屏障。
甚至包括年迈的方氏家族驷车庶长,此刻也是步履蹒跚,颤颤巍巍走上前来。
方不弃急忙伸手搀扶驷车庶长,由衷说道,“老人家,你的确不应该来这里。今日之危,方不弃能够应付,又何须不听劝告,非要兴师动众,心存担忧!”
驷车庶长胡须一横,由衷说道,“大宗主此言差矣。你是我国大宗主,又是我族优秀男儿,老夫岂能置之不理。老夫曾经腐蚀无知,曾经让大宗主陷入孤立无助之境,老夫每每痛定思痛,后悔至极!今日老夫定要将功补过,让泰家后辈明辩是非曲直之理。”
闻言,方不弃内心一惊,急忙劝阻说道,“老人家,万万不可!”
驷车庶长心意已决,他甩开方不弃,然后颤颤巍巍移步上前,徐徐立于泰熙官战马之前,说道,“泰家的后辈,可否听老夫一言。”泰熙官观之有些意外,问道,“说说看。”
驷车庶长说道,“百年之前,你我两国和睦相处,宗族之间情同手足。纵然后来我国承受欺压,我国也忍气吞声,不愿破坏这种手足和气。公子又中意我国第一美丽的女子,老夫也力排众议,将她和亲联姻许配于你。”
“昔日泰然楼之战,我国大宗主宅心仁厚,对世子你手下留情,不但让你毫无损,又保持泰平宗安然无虞。泰家的后辈,难道你又有何等之怨恨!”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还请听老夫一言,退兵回国,好好过年吧!”
闻言,泰熙官似乎有些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没有反应过来。
“老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屁话!”泰熙官突然暴起,一道法则之力应声而出。
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方不弃顿时大惊失色,他根本没有料到泰熙官徒生杀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但闻驷车庶长一声闷哼,他胸口被一柄木曜灵剑贯体而出,徐徐瘫软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