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之上,方不弃并未下跪称臣。但见他一袭白衣飘逸,颜容颇为俊朗,尽是玉树临风之态,流露着儒雅气质。
姬若兮不太相信,这样的人,却是奸邪忤逆之臣。
见方不弃并未行跪拜之礼,姬若兮眉头一扬,高声质问道,“你就是叛逆之臣方不弃?见到帝国圣女,为何不跪!”
“此人正是方不弃,十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泰熙官抢先一步,再次禀报陈情说道,“圣女殿下勿庸置疑,方不弃之罪罄竹难书,实属证据确凿。这是皇帝陛下钦批剿乱圣旨,还有方不弃三十条罪状官文公示,请圣女殿下明鉴!”
随之,泰熙官举手呈上圣旨卷轴,以及方不弃罪状官文。
姬若兮徐徐审阅之际,泰熙官继续火上浇油,说道,“臣下罪该万死,今日征兵剿乱,全军败北。方不弃无视王纲帝制,残忍斩杀思贤宗西溪子大宗主,又杀害镇西副先锋马邦德、武将马邦道,此人丧心病狂,诸多义士仁人惨遭毒手,毫不留情。”
徐徐观之,姬若兮的面色愈加清冷。她再次望向方不弃,面色已若冰霜,眸光好似寒雪,犀利如剑,“小方山宗何以抗旨不遵!滋事搅乱诸侯安定大局,自毁国祚国运!”
对于那些趁乱犯上、浑水摸鱼之奸邪,姬若兮嫉恶如仇。皇帝陛下如今大限将至,帝国诸侯心怀不轨,姬若兮当然要惩前毖后,以敬效尤。
闻言,方不弃不免眉头微皱,他内心徐徐升起一股不悦之意。那些曾经对姬若兮的美好之念,已经荡然无存。
很显然,这位帝国圣女偏听偏信,自从她踏步此地之时,自始至终似乎倾向于泰熙官,态度甚是微妙。
虽然这仅仅是偶然邂逅而已,她也并非泰熙官邀约相助之人,但她却又似乎因他而来,偏颇之意显而易见。
“抗旨不遵!这样的圣旨,颠倒黑白,不辨是非曲直,实属昏庸无道,方不弃抗旨不遵,又有何妨!”
方不弃并不惧色,他与姬若兮四目相对,沉声应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小方山宗小国寡民,末流诸侯之国,数百年逆来顺受,数辈国民承受丧权辱国之痛。而帝都朝堂可曾愿匡扶正道,为我等弱国主持公义!强敌侵犯我国疆土,我等弱国奋勇抵抗,何罪之有!”
姬若兮随之环顾四周,徐徐说道,“小方山宗轻易击败五万铁骑,拥有数位法相宗师严阵以待,何来弱国之说!本圣女只看眼前实情,事实胜于雄辩。再说,小方山宗素来遭受霸权凌辱,何以未见任何奏折国书,陈情于帝国朝堂之上!”
“圣女之所见,并非是事实。诸侯各方争权夺利,圣女未必体察民情。”方不弃闻言差点哑然。
帝国圣女言辞咄咄逼人,显然没有任何申诉的机会,方不弃只得无奈问道,“圣女殿下居高临下,不问前因后果,意欲何为,还请明示!”
泰熙官趁机凑上前来,对姬若兮建言说道,“还请圣女殿下亲自裁决,将叛逆之臣方不弃就地正法,以彰显帝国浩然皇威!”
此刻,小方山宗千万国民终于不再沉默,他们面向帝国圣女,齐齐恳请说道,“小方山宗保家卫国,何罪之有!泰熙官勾结强权侵犯我国,他才是罪魁祸!万望圣女殿下洞察秋毫,主持正义!”
闻言,姬若兮随之若有所思,她踌躇片刻后说道,“此次纷争的前因后果,本圣女自会亲自查办。然而,方不弃抗旨不遵,绝不可姑息视之。即刻羁押方不弃,送回帝都等候落。”
随之,姬若兮面对方不弃,扬起眉黛问道,“方不弃听候审讯,还需要本圣女动手吗!”
方不弃闻言,一颗心情逐渐沉入谷底。他不想据理力争,却也不会心甘情愿任由处之。
“方不弃不服!”方不弃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