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老头死了,林大志自然是等不到老头了,床垫底下压着的血石也没人会现了。
阴牌的能力越来越弱,林大志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差,他连着去天桥上等了老头三天,却再也没见过算命的老头。
失去了阴牌的力量,林大志很快就输光了所有的钱,他用最粗鄙的言语咒骂着林笑,但这改变不了他输钱的事实。
此时的李红已经不用远远的躲着,虽还不能靠近林大志,但却可以不远不近的跟着。
李红整日就飘在林大志身后,用一种怨毒又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李红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她脸色铁青,浑身渗血,整个人都散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以至于林大志即使穿着厚厚的棉大衣都被冻得瑟瑟抖。
阴牌对林笑的压制也在逐渐减弱,被长时间折磨的林笑终于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身上的怨气丝毫不弱于李红。
两只带着极强怨气的灵终日跟在林大志身侧,别说赌运亨通了,林大志简直就是霉运当头,借的高利贷也被一夜之间输了个底掉。
也不知道他是赌晕了头,还是被迷了心智,林大志竟然在牌桌上出起了千。
但林大志哪有那个技术,再加上他周身怨气缭绕,倒霉是一定的。
果不其然,林大志只是第一次出千就被抓了个正着。
这种地方是最忌讳出千的,更别说林大志还欠了一大笔钱。
人赌场可不会和林大志客气,当场就断了他一根小拇指,打了一顿,直接轰了出去,并扣了身份证,限他三天之内还钱!
这一切李红都看在眼里,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之色,更没有夫妻情分,李红依旧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林大志,恨不能将她所受过的那些全都原封不动的还给林大志。
林笑已经停止了哭闹,她像是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痛苦般,林笑知道自己就快要出去了,她反而变得安静起来,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却是丝毫未减。
林大志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他的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此刻的他却顾不上那些,只因他断指处的血还没有止住,这会儿正泱泱的往外冒着血,将林大志的衣服都染的红了一片。
他用左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右手小指,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个地下赌场周围鱼龙混杂,虽然有不少人看见了林大志,却没有一个人要上前帮忙。
林大志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双眼通红,嘴唇青紫,面颊凹陷,淤青未散,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倒是只有三分像人,七分更是像鬼了。
可即使如此,林大志也不敢多做停留,他艰难爬起身便踉跄着离开。
路人分分让开,就像是避瘟神那般躲得远远的。
李红默默跟上,怨气持续笼罩着林大志,即使李红什么也不做,林大志也会变得越来越倒霉的。
……
一星期后,林大志像一摊烂泥一样睡在天桥底下,他刚刚才因为和流浪汉抢垃圾桶而被痛揍了一顿。
他已经整整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了,因为被高利贷追债,他有家不敢回,又因为没有身份证,他哪都去不了。
就连沿街乞讨都被人驱赶,翻垃圾桶则被其它流浪汉群殴。
林大志早已经是众叛亲离,也就只有李红还愿意跟着他。
但那个唯一的李红,也早已经死在了林大志的刀下!
不过还好,李红依然跟在林大志身边,只是此时的李红面容骇人,满身怨气,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打骂的李红了。
在李红的身边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看着年纪很小,正是李红和林大志的女儿,林笑。
林笑神情木然的看着林大志,眼神空洞无光,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情绪,但身上的怨气却丝毫不弱于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