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抱歉地說:「剛才擦酒精的時候,手上沒收著力道。」
顧塵收回查看的手,沒有在意。
幸好有時白,不然等燒一天過去,他人估計燒傻了。
「來,先喝點蜂蜜水潤潤嗓子。」
顧塵躺著操作不便,時白先在他背後墊上靠枕,手貼著顧塵的腰背,扶著他,半靠著坐下。
隔著薄薄襯衫,時白清晰感受到顧塵身體的溫度,已經低了許多。
不等他高興,指腹又感受到襯衫的濡濕。
時白皺了皺眉,可別又著涼了。
顧塵也不舒服,不自在地動了動。
昨晚吃完藥倒頭就睡,發燒出了許多汗水,渾身濕黏的難受。
「要不換上睡衣吧。」時白問。
顧塵有些尷尬,不自覺捏緊被角。懂事以來,他再也沒在別人面前脫過衣服。
他想要拒絕,可酸軟無力的手指並不懂得主人的顧忌,叫囂著需要旁人的幫助。
終於,顧塵妥協地說:「麻煩了。」
睡衣睡褲放在臥室衣櫃裡,時白取出來後先放在一邊。
一旁的顧塵哆嗦著手指,一顆一顆解開扣子。
時白的手伸過去,顧塵手一頓後軟在兩邊,頗有任君采、擷的感覺。
襯衫完全解開後,時白扶著顧塵坐好,慢慢褪去衣衫,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時白一直垂著眸,手下動作不停,迅地幫顧塵換好睡衣。
輪到下褲,兩人犯了難,最終顧塵咳嗽了兩聲,慢慢滑進被窩裡。
時白驚詫看著他。
顧塵好不容易用藥壓下的緋紅再次席捲而來,偏他面上一派淡定,啞著嗓子說:「我直接脫掉西褲就好。」
時白先是哦哦應了兩聲,也假作忙碌,疊好顧塵的襯衫,站起身說:「我回去看看粥。」
說完胡亂地朝顧塵點了點頭,快步離開房間。
直到離開了那間氣溫逐漸攀升的房間,時白呼出一口氣,拍了拍燥熱的臉頰,快步回去盛粥了。
時白沒有做簡單的白粥,而是加了點青菜和碎肉末進去,還加了點鹽巴。
想到粥多少有些寡淡,時白還特意盛了自家醃製做的泡菜,顧塵吃點,嘴裡會有味些。
走之前時白還不忘帶時潭買的蘋果、草莓過去,補充一下維生素。
食物放在餐吧檯上,時白回到臥房門口。
不知道怎麼,一路平穩的心跳似乎有些激動。
時白敲了敲顧塵的房門:「顧哥,出來吃飯了。」
屋裡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響:「嗯,馬上。」
等到顧塵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穿著成套的睡衣睡褲,面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