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乱情迷时说过喜欢,平时也说过我中意你,你的相貌举止我很满意,但独独没有『爱』。
雪见说,『爱』是无条件的,是不论双方是什么身份,哪怕彼此立场对立也抑制不住的感情。
而或许他的潜意识里,对月城雪见的喜欢一直是有条件的。
喜欢她青春貌美,喜欢她伶牙俐齿,喜欢她高傲不肯屈就的姿态,喜欢通过她触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喜欢在某一天,雪见可能为他牺牲。
但这些都不是『爱』。
狭小的公寓装不起一个人的愧疚,薄薄的楼板阻隔不了男人的哭嚎。
我竟然……在你死去的那一秒,在你死后,才真真正正地『爱』上你。
原来『爱』是,只要你活着,在我不知晓的某个角落快快乐乐地活着,我就心满意足。
*
葬礼结束,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禅院直毘人才匆匆赶了过来。
将涩谷事变的问题彻底解决后,五条悟似乎大彻大悟,怕自己再不搞事以后就没机会了,带着学生把咒术界搅得天翻地覆,累得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时间喝酒了。
“直哉,回家吧,家族需要你。”
赶紧让他退休吧,活不起了。
“不用了,我不需要家族了。”
我怎么能踩着雪见的尸骨坐上那个位置。
说出这句话时禅院直哉诧异自己内心地平静,随即坦然一笑。
除了雪见之死,他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直毘人还不死心:“那家主呢,你也不想当了。”
禅院直哉不耐烦地回道,
“甚尔哥的孩子不是继承了祖传术式吗,让他当吧,再不济真希也行。”
2o18年末,禅院家嫡子禅院直哉退出家族。
后来他走过很多地方,见到许多人,他以编外咒术师的身份帮助了他们,人们尊敬他,视他为可靠的榜样。
没人知道他曾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家族,是这个家族众星捧月的继承人。
他只是禅院直哉。
这次他去了一个以田野风光为名的小国,走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触目所及蓝天绿海,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天地。
若是留在禅院家,他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景色。
所以雪见,
你是我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