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到处都是蠢货。
把她扔在这里得了。
“嗯,我们到了吗。”后座上的人醒了。
他一脚踩断了烟头,回过头看到吉普生的脸从他的大衣里钻出来。
吉普生把她的一头长剪了,如今的尾有点枯黄分叉,琴酒的头也早就剪了,逃亡不适合以前花一个钟头打理头。她的白大褂早被丢在了那家被查封的诊所,换上了黑色工装裤和深蓝的开衫外套,绑着武装带。脸颊削瘦而蜡黄,颧骨突出,眉目凌厉带着杀过人的血气。
状态还不如从前在组织里一脸小资忧郁着呢,看着太瘦、太可怜了,跟难民似的。
她的美貌折损了太多,以至于让琴酒意识到,美丽是需要安定的生活来滋养的。
现在的赤井秀一还能认出她来吗,还愿意带她离开给她安定的生活吗。
琴酒把头转过去动了车子,那种对残酷的世界的虚无恨意从无到有,又渐渐平息。
“嗯,找个加油站加油,然后吃点东西。”琴酒说。
他们买到了明天开往赫尔辛基的轮渡的船票,这也意味着今晚要在塔林住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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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子停到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两人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去吃饭,还要找个地方住。
德式风情的建筑让塔林有别于其他城市,吉普生很喜欢,要不是还记得他们在逃亡怕是能走不动道。
太麻烦了,琴酒想,逃亡这几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想把吉普生丢下。
现在吉普生正翻着从书店拿的旅游宣传页,突然指着上面的银白岛屿说:“阵,我们去格陵兰吧。”
格陵兰岛,世界的终极,北欧神话中流亡人逃难之地。
确实很适合他俩。
方才的不满一扫而空,琴酒指了指正对着他们那遥远的前方所处的海域,“先我们要先越过那片海。”
偶尔还是需要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的,雪见没做错什么,她只要乖乖地就行了。
琴酒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吃完晚饭——恶心的羊肝酱配烤面包,回到住处,看到前台站着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高大的男人。
该死的赤井秀一。
琴酒第一时间抓住了吉普生的手,把她拽到身后,借着吉普生从贝尔摩德那学到的,并不高明的易容术没事人似的上楼。
赤井秀一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移动,可他俩都化了妆,看起来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出门旅游庆祝结婚o周年纪念日什么的,他俩连戒指都戴上了,完美无缺。
果然,赤井秀一一无所获的离开了。
哼,蠢货,琴酒心底嗤笑。
紧接着一进屋就把吉普生压在门板上,眯着眼睛审问:“我假如不是你在通风报信。”
“当然不是,你脑子短路了。”雪见回敬。
琴酒满意了,他知道吉普生不会干这种事,他就想问,俗称职业病。
“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