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晴疲惫地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装饰绚丽的水晶灯发呆。忽然,小腹处传来的细微的胎动,让她心头一动。她以为是错觉,专门坐起身来,将手放在小腹上试探。
过了一会儿,果然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一下。
陆晚晴微笑着低下头,双手放在了腹部,喃喃自语道:“宝宝,不要怕,有妈妈保护你,谁都动不了你。”
……
凉秋挂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看看时间,不过才下午四五点。正在这个时候,陈建军进来了。凉秋一抬头见是他,立马笑开了。
她这一笑,真是让陈建军看花了眼。
“谢谢你的卫星电话,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还能怎样联系到家里人。”凉秋一边说着,一边将卫星电话放进它原先的黑包里,郑重递还给了陈建军:“现在,您可以拿回去交差了。”
“这么快就都打完了?”陈建军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让他们抓紧时间,一人一个多小时。”说着,凉秋自嘲笑了一下:“反正在医院驻扎的志愿者并不多,也就我一个再加上两个男医生,和两个护士。总共也不过五个人。”
“你们要在这儿待几年?”
“两年吧。”凉秋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突然觉得两年时间有些长。”
“不管如何,来到这里,便都是英雄。”陈建军郑重其事地说道,并伸手接过了那个黑包。无意间,他触碰到了凉秋的手指,细腻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扑通一跳。
日落余晖之下,这个皮肤黝黑的大男孩脸上一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而,凉秋压根就没看出来他是脸红了。
“陈连长,您嗓子不好?”
“嗯,那个,是啊。这里天天尘土飞扬的,不止我,好几个同事都这样。”陈建军顺着凉秋的话题聊了下去,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哦,可以用那个批把膏泡点水喝。”凉秋听他这么说,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尚未开封的枇杷膏:“这个也就是个辅助作用,如果感到不舒服了,还是要来我们医院看一下。”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陈建军胡乱地点着头,只想拿了批把膏赶紧走人。他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简直太丢人了:“那我先回军营了,李医生再见。”
“再见。”凉秋点了点头,看着陈建军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胡站在医院门外,就在他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陈建军终于出现了。
“老天爷,你终于出现了。快点上车,回去了。”老胡一边说着,一边坐进了装甲车里。
陈建军垂头丧气地上了车,一把将批把膏扔进了老胡的怀里:“你喝这个吧,天天晚上咳嗽,烦死人。”
“这是啥?”老胡将瓶身一转,看了一眼:“批把膏?好东西啊,是李医生给你的吗?那我可不好意思收。”
陈建军斜睨了他一眼,看着老胡脸上坏坏的笑意,心里憋屈得很:“你就收着吧,反正咳嗽得又不是我。”
“怎么回事?你给卫星电话给她,她回你一个枇杷膏你就不高兴了?那你要人家回你什么?以身相许?那这进度太快了。再说了,我们有任务在身,也不能乱搞的……”
“你瞎说什么呀!”陈建军气急败坏地抬手拍了一下老胡的脑袋:“嘴里就没个把门的!我是这样的人吗?她是这样的人吗?”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说你心中的女神,你的救命恩人。”老胡伸出手来扶正了自己的头盔:“那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怎么一回事。”听到老胡这么问,陈建军又缩了起来:“我就觉得她,特别捉摸不透。”
“嗯,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啊。”陈建军嚎了一声,抱住了脑袋。
“哎,你说你这个怂样。”老胡恨铁不成钢地将枇杷膏揣进了兜里:“你就不能让你在国内的军校同学帮你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不能。”陈建军抬起头来义正言辞地看着老胡:“这样不就是假公济私了吗?”
“你……你真是……”老胡被噎住了,他几乎要被陈建军的刚正不阿给感动了,同时他又为他的婚姻大事很担心:“你真是个钢铁直男。”
老胡摇了摇头,给了陈建军这么一个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