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晓萍正在椅子上睡觉,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现在有点受不了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似乎有人进来了,她强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中年人正在看货架上的石头。
“不好意思,老板,没注意您进来,您是看原石吗?”
寸晓萍擦了一把脸,站起来迎了过去。
“我就随便看看,你这个店是新开的吧?”杨向丰问道。
“才开没几天,您想要什么品相的石头,我们店里货很多,还有不少高货。”
杨向丰走到桌前坐下,说道“小妹,沏点茶,天太热了。”
看着寸晓萍熟练地沏茶,杨向丰问道“你是当地人吧?”
“我家是盈江的。”
“我也是盈江的,你是哪个村的?”杨向丰顺嘴胡说。
“勐闷村。”
“小妹,这个店是你开的?”
“老板,我哪有钱开店啊,这是我的两位大哥开的,我给他们打工。”
“老板姓什么?”
“一个姓杨,是晋省人,另一个叫夏风,他是鲁省人。”
杨向丰故作惊讶地说“夏风,这个名字好。”
寸晓萍很奇怪,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但问的话跟翡翠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向丰东拉西扯聊了半天,看看情况知道差不多了,才借故离开。
回到车上,杨向丰思考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鲁省商会的头,你认识吗?”
“认识啊,有事?”
“我想找一个鲁省在瑞宁做翡翠的年轻人,叫夏风,你问问他们谁认识,要快,这件事非常着急。”
随后,他又问了晋省商会的事。
放下电话,他暗暗骂了一句王八蛋的老刀,用到你的时候你竟然跑缅北去了,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向丰走的是白道,资金雄厚路子宽上面有人,远不是老刀这种在底层厮混人能比的,不过两个人都是当地知名人士,相互认识还有点经济往来。
晋省商会规模比较小,在瑞宁做翡翠的不过一两百人,不一会儿就回电了,没人听说杨志胜这个人。
到现在,杨向丰唯一觉得自豪的,是在现外甥身体没有大碍的情况,第一时间就把人转到州府医院,并拿走了病人全部治疗资料,防止其身份暴露。
“今天必须把和解协议签了。”
“小俊那边马上就要到省城大学报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真要出了一个重大醉驾交通肇事案,大学指定是上不了,孩子可是十年苦读啊。”
“万幸的是小俊除了头磕破了以外,身体没有任何其他伤害,回头得感谢一下他那个同学,要不是她给小俊系上安全带,姐姐能活撕了我。”
“张局那边算是帮大忙了,只要受害方不追究,他可以把案子抹掉,但只给两天时间,时间有点紧。”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规矩和法律,小地方有小地方的人情和世故。
小地方无论是政府,还是乡党,更多的是在人情与法律当中寻找平衡,有权有势的人相互给面子,行方便,一般小事能过去就绝对不深究。
交通肇事只要不出人命,没有部门或人会死咬着责任方不放,这种事更多的是用钱来解决,除非你无权无势,普通老百姓一枚。
这次,是领导家的孩子。
杨向丰在车上长吁短叹
警察局同意抹平案子,但要先看到和解协议,否则一旦受害者反咬一口,他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志胜却是想先看到警察结论再谈赔偿。
一件事陷入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