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被人利用过,却无人在利用过后拿他像抹布一样丢弃。
不是没见过翻脸如书的人,却未见过如此之快速的!
他拿自己当什么,随手拉住的救命稻草还是可以搭顺风车的摇钱树?幼时可爱的柳淡彩怎么会变成这般贪便宜的小人嘴脸!肖亚清努力压制住自己变脸的冲动,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
江南摸着口袋里的八块钱,一路上都在想肖亚清看他最后一眼时的表情,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自己有什么方惹到他么?没有吧。
推开门,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空荡荡的,靠在墙上把每个角落都细细看过一遍后,江南开始动手整理东西。
拼图、积木、玩具车、变形金刚……全都丢在一个大箱子里封起来,又认真的做了个大扫除。既然人离开了,就把东西收起来吧,眼不见心不念。
骨肉血亲果真胜过九年路人,江南略带自嘲的想,他在嫉妒。
当晚的事情更是荒唐,江南这次是被吓醒的,那莫名的生物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此次却并未和他争夺棉被,而是像八章鱼般将他紧紧缠住。
江南挣扎半天动弹不得,再加上余烧未退居然被热的满头大汗。对方臂弯结实有力,皮肤光滑冰凉,想是感觉到冷,将他当热水袋来抱了。
两只手被那人压在怀里拨不出半分,脖子也被他坚硬的胳膊勒的喘不过气来。最要命的是,那人居然把下巴放他的肩窝处,硬直的发梢扎的江南脸生生作疼。等半天盼来他稍稍挪了些身体,唇却又开始耳边磨蹭,无意识的吹着热气,许久不曾与人如此暧昧的江南不禁绷直了僵硬的身体。
紧张恐慌惧加上发烧直接导致汗流浃背,那人似乎也开始察觉身边过高的温度,稍稍放松了些,江南带着破斧沉舟的气势将他踹开跳下床。那人闷哼一声,迷糊了会儿坐起身来,江南迅速按了电灯的开关。
“肖亚清?!”“是你……”
于是两人瞪着对方各自吃惊。
肖亚清将江南看了个遍后突然笑了:“这梦好奇怪,”又望着房间惊奇:“好像跟真的一样。”
江南艰难的消化了他的意思,一脸郑重的对他说:“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再饥渴也不至于半夜跑到你……”肖亚清马上发现了自己的语病,飞快改口道:“就算梦里到了你家又怎么样?这是你欠我的!”肖亚清摸了摸柔软的床,还不错。他又大方的坐回被窝,反正是做梦而已,也用不着什么伪装。
江南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欠你的?”
“白天里利用了我之后就一脚踢开,梦里偿还不算过份吧。”眼尖的发现瑟瑟发抖的江南,好奇的问道:“你不冷?上来吧。”
怪异,说不出的怪异,江南快被这样的状况搞崩溃了。
半夜三更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是认识的,那人居然邀他一同上床?
内心挣扎了半天,江南抵挡不住寒意磨蹭了过去,肖亚清对他不屑的扬扬眉:“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什么?!“江南的声音不自觉的拨高了几个音,肖亚清恍然明白他误会了,抽着嘴角解释:“很小的时候。”
江南松了口气,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竖在床边。
“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啊?”肖亚清懊恼的拉过棉被摭住流氓兔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