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摔在地上,滚成一团。
查房的护士路过病房门口,听见动静,推门而入:“发生什么事……啊?你醒了?!”
她惊讶地看看被压在下面的青年,又看看压在青年身上的病号,表情难以言喻:“知道二位感情很好……但是这才刚刚醒来,这么激烈不合适吧?”
不见寒:“……”
一分钟后,在护士的协助下,青年把不见寒重新搬回病床上摆好。
护士给不见寒重新扎好针,贴上输液管,同时教训青年:“苍先生,病人才刚刚醒来,就算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你也应该拦着他一点,不要让他马上剧烈运动啊。”
青年顺从地点头答应:“嗯嗯,我知道了。”
“液还是先输着。待会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是再住院观察两天情况,还是办理出院手续,到时候你们再商量着办。”
“好的,都听你的。”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好事,回头出院值得你们庆祝庆祝……苍先生,您眼睛往哪儿看呢?”
“我看到你新换的项链坠了。”青年微笑着回答,“这个形状好看,应该很衬你的锁骨。”
护士脸腾地一红,把掉出来的链坠塞回衣领里,说了一句“您这样不好”,就匆匆离开了。
不见寒:“……”
你们俩还当我是个死人呢?
他环顾四周,摸了摸手背上的输液管,上面不再浮现悬空的字幕,显示物品名称和属性,总算是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他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而瘦骨嶙峋,一节腕骨露在病号服外,细得可怜。
他问青年:“这里就是现实吗?”
青年正将刚才打闹时掉在地上的黑色的书本捡起来,放回膝头。听见他的问话,若有所思地回答:“嗯……也不算,不过相对于《世界模型》中的空间来说,这里确实是‘现实’了。”
“什么叫‘也不算’?”
“想必你有很多疑惑,让我一点一点慢慢解释给你听吧。”青年支着下颌说,“不如就从,重新认识一下开始?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叫苍行衣。苍茫的苍,名取自‘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他说着,朝不见寒伸出一只手。
不见寒看了他一眼。
他确实是抱着想要打爆这人狗头的冲动醒来的,但最后还是没有真的把人往死里打。
倒不是他宽容慈悲,也不完全是因为身体虚弱没有力气。
而是这个人长得和边仇实在太像了。对着那张脸,他下不去手。
不见寒伸出手,虚虚一握。
“不见寒。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