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轻声说:“夫人刚才说,在外面等你吃早膳。”
于清徐猛地抬头,震惊的啊了一声?小伍笑了笑:“公子,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奴都能看出来,这位夫人只是性格散漫,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把话说清楚了再做决断不迟。”
小伍是于府的家生子,从小跟于清徐长大,于清徐的一举一动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事阿福跑的殷勤,自己也确实不好插手太多,今日昭辛云主动拦下自己传话,小伍心中也是欢喜的。不说昭辛云本身如何,但这性子和样子,确实就很招人瞩目。若是能给公子当妻主,也不无不可。小伍想着世上哪里找得到完美无瑕的人,可能他们这位夫人的温柔,都换给长相了吧。
于清徐仓促的甩了甩手上的水,找了衣服换上。他坐在梳妆台前,侧脸问小伍:“你觉得她会对我说什么。”
小伍梳着于清徐顺滑的头,看着于清徐小心翼翼又满怀少年情思的模样,调侃道:“说什么,谈心呗。”
于清徐羞恼得坐直身子,铜镜无法看的清晰,但自己那娇媚上扬的眉梢,还是看着于清徐紧紧闭上眼。
等于清徐到的时候,昭辛云等的无聊,百无聊赖的绕着自己的尾,那袖长细白的手指一圈圈的绕着一圈圈如蛇蔓一般光亮的头,就如同一直缠绕在自己心脏处牵扯着他情绪的引线。于清徐明白。
救命之恩,父母之命,美色岫玉,就已经足够支撑一段感情的萌芽。很多时候,于清徐自己是分不清对昭辛云是何时起得心思。
或许他总归也不落俗套,喜欢特别的东西,特别的人。昭辛云就是那种,特别特别想让人得到的东西,最好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拥有。
可是最为可笑的事,她又不单单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有感情有思维又有自主意识的人,她冷漠,懒散,不近人情,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但这些本身也是造就她如此特别的个人魅力。谁不喜欢雪峰的状况,谁又不喜欢高耸入云的落霞山丘,别人不知道,于清徐自己知道,他很喜欢。
他就是很喜欢。
于清徐在昭辛云面前落座,昭辛云开口:“你想要什么?”
于清徐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拿起筷子,眼尾看了一眼女人,又默默低下头淡淡道:“就要这样,我们现在这样。”
好深奥,昭辛云蹙眉,系统真是捶胸顿足,他家小云儿真的是一点浪漫都不懂。
昭辛云也拿起筷子:“那很简单。以后我都陪你吃饭。”
只要你老老实实,不要作妖,让她能好好待着睡觉就行。
于清徐像是突然现,跟昭辛云说话就是不能含蓄,他抬头看着昭辛云,眉头皱起两个疙瘩:“你在外已经是我的妻主,我们共处一室多日,外人已经流言落实。你不想给我一个交代。”
昭辛云松了口气,总觉得这样说话似乎就得劲了,她拿着筷子,筷子尖在桌上点了点,便问道:“所以,你和玄梧已经是谈好了?”
于清徐脸一红。迅端起碗,喝了一口粥,粥的温度适宜,他跟只松鼠一样在口腔里鼓动几下,然后咽了下去,再次偷偷看了昭辛云一眼:“你不喜欢?至少,阿梧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于清徐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说完,肩膀无力耷拉着,为什么总喜欢说这些反话,明明刚才都已经现昭辛云不喜欢自己这样说话。
害,于清徐这般敏感脆弱的人,似乎轻轻吹一下就要碎了,昭辛云不解,所以她问:“你和我,跟玄梧有什么关系。”
于清徐红着眼:“如果不是阿梧把你押在于府,你还会留在于府吗?”
昭辛云叹气,于清徐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实在太过拧巴了,她好不容易想要跟他谈谈,这些话说的,让她怎么回?
昭辛云决定给于清徐立规矩,她眸色微动,看着于清徐道:“我刚才问你想要什么。你只说就可以,我确实有很多不理解,你问我是玄梧把我压在于府,但你似乎忘记了,我一直在于府。”
于清徐一僵,脸上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却突然炸开一朵烟花,他慢慢坐直:“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娘想要你娶我,你来了于府,又不道明身份,既不承认这个关系,也没出口拒绝,你不明白,这些风声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昭辛云泄了气:“这么说,确实是我的错。但是你自己也并未想清楚,我们是否合适。”
于清徐来了劲,抬起下颚,反驳道:“你是女子,我难道还能绑着你的手脚让你签字画押一般的与我成亲吗?”
昭辛云抿唇,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清徐隐隐有些快意,他立刻抓住机会反扑:“男子终究是弱势,别说我娘还留下了这么一堆摊子,你我相知时日甚短,我行事自当要更谨慎些,我自知身份卑弱,无法强纳一个女子入赘,此事本就对女子不义,我本是敬你,但如今你我关系如此,就算没有成亲,你也是养在我府上唯一一个外姓女子。你对我若近若离我不知何意,自然会胡思乱想,玄梧虽然与我道明了对你的安排,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又能耐你如何。总归求得是一个你情我愿罢了。”
于清徐一股脑的说出来,心中畅快的同时,又不禁担忧这番话对昭辛云的影响,他指甲掐进手心里。
只求一个你情我愿。你愿娶,我愿嫁,你对我好,我对你付出所有。
话到如此,昭辛云又应该如何作答呢。
昭辛云确实是被问住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若是不愿意,直接拒绝,离开便好,但昭辛云又不同,因为她有一个系统。她问。
“如果我直接放弃这个任务,会有什么后果。”
出现的不是那具有个人感情的系统声,而是机械冰冷的数据。
-放弃契约任务,则在任务目标自然死亡后,可脱身离开。
昭辛云闻言,隐隐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