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再次被拉入沉痛的渊薮里,江簌簌惊慌失措地将她紧紧搂住,楚柔和柳敏之也痛心疾,四个女人相依为命般抱在一起。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俏俏……我不提了……我再也不提了!别难过……别难过了……”江簌簌怼人时牙尖嘴利,安慰人却笨拙的只会这么两句话。
“其实应该庆幸呢,那个孩子。”
唐俏儿勾起泛白的柔唇,终于向回魂了一样,苦笑了一下,“让孩子从小就要目睹父母不堪的感情,从小就要失去父亲的疼爱,与其如此,不如……就别来这人间遭罪了吧。”
……
这一夜,唐俏儿几乎彻夜未眠。
闭上眼睛,她脑海中就会浮现那瘫鲜红的血,那个还未成形的胚胎,她痛苦地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却仍然抵御不住隐秘而刺骨的寒意。
失去孩子的那段日子,她日以继夜,以泪洗面。
战场上枪林弹雨她都不眨眼睛,可因为那个小小的生命,她痛得撕心裂肺,好像整个灵魂都分崩离析了一样。
孩子……妈咪对不起你。
妈咪永远地失去了你,也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拥有你。
清晨,失眠一宿的唐俏儿早早动身,从楼上走下来的她又成了那个高贵不可一世,容光焕的大小姐。
“俏俏……我准备了早餐,都是你曾经最爱吃的,吃完再走吧?”
穿着围裙的楚柔迎上来,仔细端详之下还是能窥探到她眼底的红血丝,不禁心口一酸。
“麻烦柔姨给我带着吧,我路上吃。”
唐俏儿扬起娇润欲滴的唇,掩下忧郁,明艳照人,“上午酒店要开高层例会,我得准时出席。”
“行,那我给你包上,把小林那份我也带上。”楚柔像慈母一样温柔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