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陆泽渊挑着一担柴回来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他快满六岁的弟弟,陆奕霖。
小家伙整日出去疯跑,晒得黑黝黝的,一双眼睛倒是黑白分明,亮晶晶的。
见着夏洛枝,嘴角的笑意向下压了压,闷闷叫了声:“嫂子。”
便跑去洗手了。
对此,夏洛枝也不在意。
在嫁过来的一年多里,她与林冬秀和陆奕霖的关系并不亲近,跟陆泽渊就更不用提了。
她拿着帕子,走过去递给陆泽渊:“擦擦汗。”
陆泽渊先是一怔,然后接过去:“谢谢。”
对于他的防备,夏洛枝有些无奈。
城墙不是一日砌好的,她有的是耐心。
于是道:“饭做好了,去吃饭吧。”
晚饭是红薯饭,再配了一个清炒土豆丝。
这样的伙食在西南的边境线上的农村来说,不算差了。
下午的时候陆奕霖在外面玩,后来才听说家里的事。
他的一双眼睛滴溜地转着,忍不住地往夏洛枝的身上瞟。
当然,他是不敢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随即头上一个爆栗,抬眼是陆泽渊淡淡的神色:“快吃,别走神。”
陆奕霖捂着自己的脑袋,朝陆泽渊皱了皱鼻子,又把脸埋进自己的碗里去了。
饭桌上有些沉闷,林冬秀便觉得该找些话聊聊。
于是便道:“泽渊,听说你们单位的新房建好了?”
陆泽渊跟随着1978年的那场高考,考上了首都的大学,更是凭着优异的成绩,获得学校的学费减免和全额奖学金。
大家都以为,他一定会留在首都发展。
可是他却回到了西南,在滇城的地质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当时也是新建不久,住的都是职工单间宿舍,条件比较艰苦,人也没几个。
那时他们新婚,夏洛枝随着去了几天便闹着要回来。
陆泽渊点头:“嗯。
单位分了名额给我,还没去看。”
林冬秀心里就是一喜:“那你赶紧去挑个位置好的。”
说着,她看了眼夏洛枝,继续说道:“将来洛枝或是我们去看你,也有地方住。”